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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瞬间夺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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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装后南宫修齐大摇大摆的和霞儿一起沿着原路退回议事大厅,不过为了怕被皇后及宝月公主认出来,南宫修齐是紧低着头,只看脚面走路,样子他自己都觉得十分怪异,不过这里进出的下人都是低垂着头的,所以在其他人看来,他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同之chu。

进入议事大厅后,南宫修齐悄悄瞄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里很大,方圆足有近百尺,四根成人怀抱粗的石柱耸立在大厅的四角,撑住这重达万钧的石质屋顶,地下是石砖铺就,虽然欠缺豪华与舒适,但却透着一股大气与稳重,很适合当作严肃的议事场所。

皇后与宝月公主就坐在大厅正前方六级高阶上的两张兽皮大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而傅玉娘等一行人则依此坐在下首的两边,他们每个人后面都恭敬地站着一至两名家丁侍女,以便随时端茶添水,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下人垂手站立在四周,保持随时听命状态。

在这种情形下,别说南宫修齐低着头了,就是昂首挺胸也不会被发现,因为谁也不会将目光投向这群身份低微的下人,尤其是宝月公主,两眼炯炯地盯着正下方的傅玉娘及其一众,然后开口用她那清脆而又不是稚嫩的嗓音道:「夫人,鬼愁城的众将百官都到齐了吗?」

「除了值守鬼愁关的将官没到外其余均已到场。」

「好,李公公,那就宣旨吧。」

「奴才遵命!」站在下首的一个内侍朝宝月躬身一礼然后转身面对众人,将圣旨卷轴打开,用他那尖细的声音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日:惊闻鬼愁城总兵何四方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举国甚悲,朕感其忠心为国,特追封为忠国侯,赐其家人千金,以彰其功!然鬼愁城乃边关重镇,不能群龙无首,故特派宝月公主接替总兵之职,赐尚方宝剑一把,以号令全军,如有不受节制者,斩立决!钦此!」

「臣谢主隆恩!」傅玉娘对这一结果并不感意外,从容接下圣旨。

宝月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笑容,柔声道:「夫人识大体,重大义,真乃女中豪杰。待本宫回京安城之后定为夫人请功。」

傅玉娘轻轻一笑,正欲说点什么时却听宝月语气一转道:「子矛将军、张猛将军何在?」

子矛和张猛彼此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拱手道:「末将在!」

「你们可知罪?」宝月语气阴冷道。

子矛与张猛均大吃一惊,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齐声道:「末将不知。」

宝月冷哼一声道:「子矛,你身为亲卫军统领,保护何将军乃是你的分内之责,可现在呢?何将军惨死沙场,而你却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居然还敢说不知罪?」

「我……」子矛一时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的确,亲卫军之所以叫亲卫军就是贴身保护主帅的安全,如今主帅身死,乍一看,他这个亲卫军统领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则事实上却与这有一些微妙的差异,那就是主帅战死沙场而非沙场之外,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然而嘴笨舌拙的子矛哪里能想的到两者的区别?

宝月也不容他有辩解的时间,转而对张猛厉声喝道:「还有你张猛,你身为城守军统领,抗敌不力、方法失当,致使我方损失惨重,你该当何罪?」

张猛是既吃惊又气愤,他自认为自己拼死守住鬼愁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不济也不至于落个有罪之名啊,自然心中十分不服,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说点什么时就听宝月又是一声清喝:「来人,将他们俩推出去斩了!」

在场的人包括南宫修齐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宝月会采用如此激烈手段,子矛与张猛更是面色大变,齐齐看向傅玉娘,傅玉娘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她连忙起身道:「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此事万万不可,现在大敌当前,切不可自乱阵脚啊!」

皇后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更是一句话都没说,这时即使是脑子最笨的人也看出了皇后只是个陪衬,真正作主的是宝月公主,但面子上的功夫不能不做,所以傅玉娘表面上是请求皇后与公主两人,但眼光只看向宝月。

「夫人,你的意思是说本宫chu事不周喽。」宝月阴恻恻一笑道。

傅玉娘一怔,随即道:「臣没有此意,只是……」

「没有就好!」宝月一下打断了她的话,「还愣着干什么?推出去斩了!」

闻言,两边铁甲军士一拥而上,分别扑向子矛和张猛,傅玉娘见之大急,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急转直下,她本以为只要表面敷衍一下皇后与宝月公主即可,谁知宝月公主居然一下就开始铲除异己、夺取兵权了,要知道子矛和张猛可都是手握重兵的将领,将他俩手上的兵权夺过来就基本等于控制了鬼愁城。

「呸,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子矛大喝一声道。他早就有心造反,就差没有直接挑明了,现在性命堪危,他自然也就撕破脸皮奋起反抗了。

张猛本还犹豫不决,不过见子矛都这样了,他也觉得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于是两人均挥掌相向,与扑向他们的铁甲卫士缠斗在了一起。顿时,偌大的议事大厅大乱,呼喝怒骂声、桌椅翻倒声、碗盏落地声,侍女尖叫声等等响成了一团。

子矛与张猛身为带兵武将,武功皆是不弱,然而那些铁甲卫士都是宝月公主从御林军里挑选出来的精锐,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团体配合能力都是无可挑剔的,所以不出十招,他们两人就被一群铁甲卫士攻击得毫无还手能力。

傅玉娘大急,可却又无可奈何,她自己只是一个弱质女子,就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而四周全都是宝月所带来的铁甲卫士,他们自己的亲信侍卫全部在府外,无法得知这里的情况。

一边的南宫修齐也在犹豫着该不该出手?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清啸震得大厅里每个人的耳膜都在隐隐作痛,南宫修齐一惊,抬首望去,只见坐在六级台阶大椅上的宝月双手挥动,两道寒芒电射而出,紧接着便听两声惨叫,子矛与张猛身上分别窜起一团幽火,幽蓝色的火苗瞬间便将他们吞噬,凄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响彻大厅,但很快就悄无声息,两个活生生的人化为一团灰烬。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南宫修齐想出手相救时为时已晚,于是生生压下冲动,与其他惊慌失措的下人一起躲在角落里继续静观其变,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暗暗惊诧,他知道宝月刚才那一手就是冥山鬼母的绝技——幽冥鬼火,而且瞧那架式,已经颇具火候了。

傅玉娘此时面色难看之极,而其他人更是面色如土,宝月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道:「还有谁敢不服?这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大厅里一时无人再敢应声,寂静的都有些可怕,宝月心中得意,她知道自己这一手杀人立威是使对了。在她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对策,那就是对一些无足轻重的人可以随意、可以示好,但对至关重要的兵权则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而她已打听清楚,何四方死后,掌握兵权就只有城守军统领张猛和亲卫军统领子矛,而对这两个人宝月是一无所知,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因此她觉得要拉拢他们难度很大,更不能保其忠心,于是她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杀了,一了百了。

其实这是一着险棋,弄不好会引起军人哗变,所以宝月借宣读圣旨之机将主要将士及文官聚集起来,然后用自己所带来的御林军将他们包围,切断他们与外面之间的联系。

宝月公主虽然年纪甚小,但却很有些智慧和手段的,她这一招杀人夺权使得很成功,一下就震慑住了在场的文官武将,包括傅玉娘都一时怔住了。

「路都统,本宫命你接替子矛与张猛的职务,统领城防军与亲卫军。」宝月公主沉声道。

话音一落,人群中便走出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身着黑色铁甲、头顶盔帽的戎装大汉,他冲宝月拱手道:「属下遵命!」

这位路都统原本只是御林军里的一个小头目,本领平平,但他一直都是负责宝月寝宫安全的,所以宝月对他比较熟,这一次奉旨出使鬼愁城她便封了他一个御林军副都统的虚职,让他当近千名铁甲卫士的头目,路都统自然是感激涕零,现在更让他统率大军,实实在在做了一次将军,他也对宝月越发忠心了,而宝月看中他的也正是这一点。

子矛与张猛手下的好几个副将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齐齐道:「属下参见路统领。」

「咯咯……」宝月发出一阵得意娇笑,「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要比那两个家伙聪明多了。」说罢,她略一提高音量道:「来人,赐他们每人金币百枚,晋升一级。」

闻言,这几个副将是又惊又喜,他们本以为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顶头上司被杀,自己纵然能避免同样下场,但削职降级是免不了的,没想到非但没有预料的那样,而且还得财晋升了,这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惊喜交加,同时齐齐高声道:「谢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傅玉娘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要说刚才子矛与张猛被杀还不代表宝月就完全掌握了兵权的话,那现在自己这方基本上是一败涂地了,因为对方拉拢过去一批底层将领,而这些人原本一直不入自己的眼界,和自己的关系一向甚浅,现在被对方许以重金厚爵,自己这方不太可能拉拢的回来了,这让她不得不佩服宝月的手段,恩威并施,确实是使权术的高手。

「夫人,本宫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宝月大有深意道。

「啊……没、没有。」傅玉娘努力装出若无其事道。

「没有就好!」宝月轻笑道:「对了,早就闻夫人一手创办的极艳宫大名了,什么时候带本宫过去一观啊?」

「只要公主愿意,随时都可!」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吧。」说着,宝月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现在?」傅玉娘以为南宫修齐此时正在极艳宫,如果这时候去肯定会撞上他,虽然傅玉娘并不知道南宫修齐与宝月公主之间的恩怨,但她还是从南宫修齐先前的态度中敏锐的发现他是不想正面接触宝月公主。

「怎么?不方便?」宝月似有深意道。

傅玉娘心头一跳,生怕宝月看出什么来,于是强笑道:「怎么会?公主殿下既然对极艳宫如此感兴趣,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很好!」宝月径直走下六级台阶,旁若无人的越过众人向门外走去,浑然忘了在她身后还有一个名义上比她更为尊贵的皇后。

面对如此不敬之举,皇后脸上丝毫未显不悦之色,反而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似地诚惶诚恐的站起身,紧走几步,跟上宝月,其他侍女卫士等纷纷上前,前护后拥的簇拥着她俩离开议事大厅。

很快,那些内侍、侍女及文官武将便走得干干净净,大厅里只剩下将军府里的家丁婢女,南宫修齐自然也在其中,此时的他心中是颇为懊悔,悔自己太大意,太轻敌了,以至于让宝月轻而易举的控制了鬼愁城的兵权。刚才他很想出手重创宝月,然而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除了宝月自己功力不俗外,她身边还有好几个高手,更有那近千名铁甲卫士,南宫修齐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公子……」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南宫修齐耳边响起,「现在我们该去哪里?」

「罢了,鬼愁城丢了就丢了吧,反正老子对这也不是很感兴趣。何四方啊,你在地下也别怪本少爷啊。」这么想着,南宫修齐倒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脸色由原来的紧蹙皱眉转变成了舒展轻松,正欲言语调戏霞儿几句时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失声叫道:「哎呀,不好!」

霞儿吓了一跳,连忙四下看了看,幸好这时那些家丁侍女都差不多走光了,没人注意到他俩,霞儿不由得暗松了口气,正想开口询问时却见南宫修齐已经走到了门外,于是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喊道:「哎,公子,等等我……」

原来,南宫修齐想起来此时克琳还在极艳宫内,要是被宝月公主撞见那岂不是坏了?心中顿时大急,急忙步出门外,想赶在宝月公主之前到达极艳宫。

南宫修齐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僻静的后花园,施功召唤出红虎,紧跟而来的霞儿看见凭空出现张着血盆大口的红虎顿时吓的腿脚发软,几乎跌坐在地。

不过就在红虎展开双翼腾空而起时,霞儿还是鼓足了勇气,大声呼道:「公,公子,夫人有……有命,要奴婢一直跟着公子,奴婢不敢违命,请公子带上我……」

霞儿又急又怕,生怕南宫修齐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要是那样的话铁定要受傅玉娘的责罚,不过就在她语无伦次的呼喊时,只觉眼前一道红光闪过,紧接着腰身一紧,整个人如腾云驾雾般的飞起。

「啊!」霞儿吓得连声尖叫,一双眼睛也紧紧闭上,耳边吹过的呼呼风声让她心惊胆寒。

过了一会儿,霞儿觉得自己像是落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战战兢兢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却见自己正位于南宫修齐身后,也跨坐在红虎上,再将眼光向下一瞄,只见房子楼阁已如手掌般大小,行人更像一只只蚂蚁。看到这里,霞儿又忍不住尖叫起来,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搂紧南宫修齐的腰。

在大白天骑着红虎在天上飞是很容易被地上的人发现,为了避免,南宫修齐只有催动红虎飞得极高,在朵朵白云的掩护下快速向极艳宫飞去。

很快,宏伟的极艳宫便已在脚下,在空中俯视下,宝月公主一行还正在半路中,南宫修齐暗松一口气,寻了一chu僻静角落慢慢降落下来。

落定后,南宫修齐正欲拔腿迈入,然而就发现身子沉重无比,回首一看,发现霞儿仍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撒手,而且整个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以至于他都能感觉到压在他后背上的那两团软肉上的柔柔蓓蕾。

南宫修齐不由得是又好气又好笑,耸耸肩膀道:「喂喂,已经到地了。」

「啊……到、到地上了……」霞儿睁开眼,茫然地朝四周望了望,发现确实是在地上,那颗紧张的心才慢慢舒缓过来,同时也意识到什么,慌不迭地松开双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哈哈!」南宫修齐笑着转过身,在霞儿的嫩臀上大力拍了一巴掌,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带路,找我那几个女奴。」

霞儿羞得头都快低垂到胸口了,口中声如蚊蚋道:「是,公子,请跟奴婢来!」

极艳宫门前守卫的依旧是那两个巨汉,他们俩一见到南宫修齐便面露尴尬之色,但很快就换成一副讨好阿谀的神态道:「公子,里面请、里面请!」一边说着一边替他打开那扇厚重的大门。

「怎么?不把我扔出去啦?」南宫修齐对于那晚被这两个巨汉像扔垃圾似地扔出门外一事仍有点耿耿于怀。

两个巨汉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口中结结巴巴道:「小人有眼……眼无珠……公……公子大人不计……计小人过……」

「哈哈……」也不等他俩说完南宫修齐便大笑着扬长入内。

两个巨汉讪讪地住了口,然后齐齐拉住跟在后面的霞儿,一脸恳求道:「霞儿姑娘,求求你了,在公子面前帮我们哥俩说说好话。」

眼前这副情形着实显得有些滑稽,这两个巨汉身高腿长,宛如两座小山,而霞儿却体材娇小、身如弱柳,身高还不及两个巨汉的大腿位置,白皙的额头也就堪堪与他们的膝盖位置持平,而这两个巨汉却一个劲的朝她打躬作揖、陪尽笑脸。

霞儿暗自窃笑,白了他俩一眼道:「才懒得管你们的事呢。」说罢紧跟两步,追上了南宫修齐,

两个巨汉无奈地挠了挠头,面面相觑。

穿过华丽大厅,沿着弧形楼梯上到二楼,然后再穿过一道弯弯曲曲的走廊,来到一扇淡黄色的雕花梨木门前,霞儿停住脚步,轻声道:「公子,就是这。」

南宫修齐立刻推门而入,同时嘴里发出一阵猥笑:「嘿嘿,本少爷回来啦……咦,人呢?」

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南宫修齐预想的那种莺莺燕燕扑上来让他左拥右抱的场面根本没出现,这让他心里不由得一沉,回首道:「人呢?」

紧跟而入的霞儿也是一愣,随即退出来到门口chu喊道:「来人!」

话音一落,便有一个侍女匆匆走了过来,道:「什么事啊?霞儿。」

「这屋里的三位小姐哪去啦?」

「她们出去了。」

「出去了?」南宫修齐心一惊,忙追问道:「谁带她出去了?你们怎么能让她们出去……」

面对南宫修齐一连串声茬色厉的追问,这名侍女是既害怕又委屈,嗫嚅道:「夫……夫人交代过,说,说她们是公子你的人,要我们好好伺候、不能怠慢,所以她们闹着要出去我们怎么敢阻拦?」

「哦,是她们自己要出去的?」南宫修齐心下狐疑不定。

「是的。」侍女顿了顿又道:「其中一个小姐嫌这里闷得慌,吵着要出去逛逛,另两个小姐没办法,只好也陪着她一起出去了,不过她们说了,只逛半个时辰就回来,现在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

听到这里,南宫修齐不但无法松一口气,反而愈发紧张起来,因为根据他的推算,这个时候宝月一行也该到达极艳宫了,如果克琳她也在这时回来岂不正好撞上了嘛,于是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立刻转身而去。

然而为时已晚,还没等南宫修齐步下楼梯就听外面一阵车声马鸣,异常喧哗,不用说,宝月她们一行已经到了极艳宫了。在这种情况下南宫修齐已经不可能再出去了,没办法,他只好折身而退,与急忙追上来的霞儿撞了一个满怀。

「公……公子,怎……怎么了?」霞儿一脸惊慌不解。

「快,带我去地下室。」南宫修齐声音低促道。

看他这样子,霞儿也不敢多问什么,只低头应了一声便带着他往地下室走去。地下室的入口就在一楼大厅一chu不起眼的角落,乳白色的石门与周围墙壁的颜色完全一致,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有一扇门。霞儿轻轻按动了旁边的一chu机关,只听一阵「轧轧」轻响,石门缓缓打开,南宫修齐与霞儿迅速没入石门之后。

这里有一道下行的石阶,顺之而下数十级便来到了宽敞的地下室,到了这里南宫修齐就不感到陌生了,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一chu,按动了隐藏的机关,只听又是一阵「轧轧」轻响,本是浑然一体的石壁裂开一道门。

一旁的霞儿目瞪口呆,她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自认为对极艳宫的每个角落都熟悉无比,却不料这里还有一chu她从未知道的暗门,不由得结结巴巴道:「这……这是……」

南宫修齐也懒得和她解释,自顾自地进去,霞儿不敢再问,乖乖的和他一起进入暗门,沿着螺旋式阶梯上行数十级转入一小小石室。

这便是窥视一楼大厅的石室,南宫修齐将眼凑到窥视孔前,顿时,偌大的大厅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他眼前,不过眼前呈现的一幕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除了预料中的宝月、皇后、傅玉娘等一行外,大厅里还赫然多出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就是南宫修齐先前最想见,而此时最怕见的克琳等三人。

「坏了坏了,老子好不容易才将克琳这贱人从京安城带到了这里,眼看就要出得华唐,却在此时功亏一篑,难道这个贱人也像樱雪怜那贱人一样,煮熟的鸭子飞了吗?」南宫修齐心里着实懊恼。

心里沮丧到了极点,不过南宫修齐的眼睛还是一直没有离开窥视孔,在他密切观察下,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之chu。

若按常理,克琳此番算是逃离了自己的手掌,她必定会是欣喜若狂乃至痛哭流涕才对啊,可眼前的克琳却并非如此;相反的,此时的她是一脸惊慌、茫然,宛若一个迷路不知归途的小女孩。另外,更让南宫修齐大觉惊奇的是,克琳对宝月这个侄女好像很害怕畏惧的样子,一直对旁边的小青和夏荷投去求助的眼神,而她们俩显然是被在她们旁边的侍卫给控制住了,对于克琳投去的眼神不敢做出什么回应。

再看宝月,只见她态度亲昵地拉着克琳的手,而一直面无表情的皇后此时也露出一丝笑容,站在克琳身边,轻拍着她肩膀,似在抚慰。

「夫人,借你这里几个房间一用,如何?」宝月道。

「当然没问题。」傅玉娘一边说着一边亲自领着她们上了二楼。

看着她们沿着弧形楼梯上去,南宫修齐也跟着退出石室,顺着螺旋式楼梯来到了二楼,这里房间众多,在他一间一间的寻找下,南宫修齐终于在其中一间屋子里找到了克琳。

除了克琳外,还有宝月公主也在其中,其他人则不知所终,让南宫修齐大感惊奇的依旧是她们的神态,只见克琳一脸惊慌害怕,双手抱胸地蜷缩在一角,口中喃喃道:「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我要找小青……」

宝月公主没有言语,只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克琳,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犀利的眼神与她那稍显青稚的面孔完全不相符,克琳被她打量得愈发害怕,整个娇躯都在微微颤抖。

「姑母,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宝月啊。」宝月公主蓦然开口道:「你不用担心,这里只有我和你,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

在来极艳宫的路上无意间遇到了失踪已久的克琳,宝月以及皇后都是又惊又喜,尤其是宝月,此时的她已经是深得她皇帝老头的信任,从而也得知了克琳嫁给南宫凌空的真正目的,自然是对这个为了李家江山而甘愿牺牲的姑母又是崇敬又是佩服。

对于克琳的失踪,宝月本能地感觉到一定与南宫家有关,为此她也明察暗访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结果,这一次无意中寻找到了自然是高兴不已,然而让她们没有料到的是,克琳好像不认识她们似的,其态度之陌生直教宝月和皇后几以为自己是认错人了。

不过这个念头在宝月脑海里也只是一闪而逝,因为她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如此一模一样的人,于是她怀疑克琳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威胁或者是碍于夏荷等人在身边所以才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于是她向傅玉娘要了几间屋子,将她们单独分了开来。

「姑、姑母?什……什么姑母?」克琳一脸茫然道:「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你的什么姑母,你放了我吧……」

这下不但宝月是真的疑惑了,就连暗室里的南宫修齐也是惊疑不已,因为谁都能看得出来,克琳的这副表情是真的,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惶恐、迷惑、畏惧,种种眼神混杂在一起,这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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