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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攻防拉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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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魔能机甲的突击虽然极具震撼性,但在整个战场上而言影响并不大,大部分兽人士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自己的火力支援已经消失了。

兽人的进攻依旧是他们传统的阵势:统兵的督军在先,士兵们则排成若干个这样的方队:横排56人,纵深数十排,整齐前进。

而在他们面前的高地上,炎黄军已经用土木砖石修筑起了连绵的防御工事,大炮,火枪和其它远程火力已经进行了试射并且构成了封锁的火网。

第一批对高地进行围攻的兽人军队由三千名各族官兵组成,当预计进入人类的火炮射程的时候,他们立刻打散方阵分三路散兵线前进。但几乎就在变换攻击阵形的同时他们已经遭到猛烈的炮火阻击,被迫原地掩蔽。

发炮声与爆炸声此起彼伏,昏暗的旷野里,兽人官兵趴在地上,忍受着猛烈的炮火打击,伤亡大量出现。各族带队的督军们开始辩论,他们操着不同的语言,秉承着不同种族的性格,在是否前进以及怎么前进的问题上意见不同,于是吵成一团,几近斗殴。低等兽人坚决主张拼死前进,牛头人和巨魔都认为应该暂时停止进攻以便寻找合适的突破口与时机,而豺狗人则一如既往地要求撤退。吵架的结果是,豺狗人开始向后缓慢地移动,牛头人和巨魔原地不动,只有低级兽人部队还在继续往前冲击。

尽管没多久当炎黄军的又一排炮弹在进攻的队伍中爆炸并且炸倒了一片低等兽人的时候,前进的队伍似乎迟疑了一下。但是,仅仅也只是短短的几秒。几十面售皮蒙制的军鼓被敲地天响,冲锋的部队默然前进,尽管队伍中不断有那么一小段被炮火吞没,但还是有许多人冲到了高地下火炮攻击的死角中。

不过他们没有一点喘息的时间,因为炎黄军的第一排枪响了,军鼓跌落,尸体翻滚……接着,第二排枪又响了,在炮火和枪弹的前后堵劫下,高地脚下兽人士兵的尸体垒起了一道肉堤。

最后幸存的兽人士兵被困在高地正下方的壕沟中,他们正不知该怎么才能继续前进的时候,一批炎黄军的官兵跃出了工事,开始反击了。他们踩在了阵地边缘的胸墙上,用火枪和火雷向下面被压制着的兽人乱射乱扔,直到对方全部被爆炸吞没为止……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不断重新整合兵力的兽人军队对高地进行了反复的进攻,其中甚至有数次攻入了炎黄军的第一道防线,占领了部分步兵堑壕。而最惨烈的战斗也正发生在这些堑壕里,在狭小的空间里,各种肤色的不同种族兽人和左龙武卫的掷弹兵们在弥漫的硝烟下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遭受了一些损失之后,在近战中很快取得优势的兽人们,刀劈斧剁,拳打脚踢,在响彻天空的咒骂和呻吟声中,守军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

主阵地上的紫藤和防御部队的高级军官们用严峻的目光观察着高地中下段的情况:朦胧的烟雾中,兽人大军人流如灰色的潮水,一波接一波汹涌而来,看上去似乎永远也流淌不尽。他立刻下令重武装步兵出动抑制兽人的攻势并发动反冲锋。

一直养精蓄锐的重武装步兵快速地整理好队伍,拿起手上的长枪与盾牌,迅速地就组成了历史悠久却极其致命的绞杀方阵队型。如果远远地看著高地上即将进行战斗的这个区域,重武装步兵方阵所排成的密密麻麻枪头彷佛一片针刺森林,正午时段刺眼的阳光照在枪头上,闪耀出不样与死亡的冷光。

冲在最前面的是脚力最好的巨魔们,但他们手上拿著的标枪与砍刀根本还没有碰到对方的时候,第一排长枪便有如锁定猎物的毒蛇猛力向前刺去,随后冲上来的低级兽人士兵煞车不及,推挤之下让前排的巨魔们更快地成为枪下亡魂。

"呵!"重武装步兵们大声地回应口令,前排用力地把手上的盾往前撞击,后排将已刺穿敌人的长枪往後拉扯,血花四溢,冲上来的低等兽人和巨魔虽然人数众多,但恐惧与哀嚎从前排逐渐弥漫至整个队伍,重武装步兵精准的动作让方阵变成极有效率的肉串机器,而在看到越来越多前方士兵变成鲜血淋漓的尸体后,前一秒还坚信已经撕碎了人类防线的兽人军队,那份自信早就被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给冲散了。

远方没有投入战斗的那些的兽人军队同样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但也许最震惊的莫属格罗姆。中二吼本人了,他不敢相信明明总人数连自己部队三分之一都不到的人类军队能给他这麼大的伤害,更何况现在与他的军队实际接触的,还仅仅是人类的第一道防线,他的视线穿越那片被血染红的银枪林,可以看到后面还有数量更多的人类部队在进行着火力援护,依靠少量的兵力与坚固的工事的帮助,就让他们可以安稳地在後方待机,也让格罗姆从胜利在望的心情,变成错估战情的懊悔。

但是低等兽人和巨魔毕竟不是兽人军队的精锐,格罗姆随即命令牛头人精兵组成的粉碎者部队准备加入下一个拨次的攻击,这批装备精良的重装步兵部队早已磨刀霍霍在旁准备,因为且不说他们过去有多麼辉煌的战绩,单就数量来说总数三千的兵力用辗的也能辗过堵在突破口上的这一千人类重装步兵了。兽人们看到粉碎者们已经蓄势待发,莫不欢欣鼓舞,在他们看来刚刚的几次突击失败只不过是人类转瞬即逝的好运,因为粉碎者们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就要大开杀戒了。

重装的牛头人粉碎者们开始冲锋了,尽管每个都披挂着厚重的多层铁甲,但这个种族天生的巨大蛮力使得他们照样箭步如飞,尽管有一些倒霉蛋倒在炮火之中,但大多数都冲上了高地,因为在他们厚近一公分的装甲面前,无论是枪弹还是炮弹弹片,也不管是火箭还是弩箭,都很难造成足够的杀伤效果。

粉碎者部队很快冲入了前面的部队在人类防线上打开的缺口,与重武装步兵方阵的银枪林正面交锋,从远方看似乎陷入了胶著,但这混乱也只维持了一下子而已,突然那片滴著血红的银色针刺森林爆开了,被挤压得变了形的方阵不断地后退——粉碎者们以惊人的怪力挥舞长斧将长枪成排的砍断,披挂着堡垒一般的厚实装甲的身躯柔生生地撞进方阵。

粉碎者们的阵型很快地踏入了对手后退造成的空间之中,三千精兵加速地将人类方阵迫退并顺势展开扇形攻势,渐渐地,他们已经逼进了第二道防线。

粉碎者的确很强,因为看来他们已经碾碎了人类的防御,但这实际上却是守军的预设战术:炎黄帝国西部的军人们在与兽人的长期交战中发现,他们的步兵防线所收到的致命威胁主要来自于:具有足可以粉碎坚固阵地的强大冲击力的科多兽,以及身披重甲擅长陷阵的牛头人重装步兵。

结合这样的经验和在西方军校学到的知识,左龙武卫在高地上的防御体系采用了利萨斯等国在对暗裔战争时使用的岛屿阵地。所谓岛屿阵地就是在敌人的攻势方向分多层交错构建大量拥有强大的全周天火力的岛屿形阵地,其间以步兵战壕连接。这样各个阵地都没有死角,也增加了战区整体的耐久力。基于这种方案,高地的半山腰部分全部区域布置的大量岛屿型阵地统一编成,构建成彼此交错的两条强大的要塞线。

这种形状的阵地是针对科多兽和牛头人的强力冲击布置的——各岛屿阵地的强大正面火力会诱导敌人冲击脆弱的步兵战壕,随即在放弃受攻击战壕的同时从正面和侧面甚至后面进行饱和攻击,以达到最大的杀伤效率。

果然,塔入这陷阱中的粉碎者们很快就遭到了两侧毁灭性的直射火力和前方猛烈的曲射火力的交叉攻击,不但被迫放弃了对人类芳阵的进一步施压,反倒在爆炸和浓烟中一片混乱起来。

锥形的前装线膛炮弹从完整队列中一穿而过,灼热的球形实心金属弹将成排的躯体齐刷刷地打成两截,开花弹爆炸的火光中残肢乱飞,几乎零距离射击的火枪弹丸撞击装甲发出致命的声音,穿透钢铁的冲击波将里面的躯体震得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正面重整队形的人类重步兵又迅速凝结成一块坚强的防御墙,当长枪从墙上再度刺出,远近各chu的兽人都看见那恐怖的肉串机器又再度出现了,无情的尖刺正掳获着那些在炮火打击下晕头转向的幸存者,从他们装甲上为了保证移动和观察而留出的空隙间刺杀而入,让他们的无助哀嚎回汤在整个高地上下……

最终能够退下来的时候粉碎者已经损失了五六百人,格罗姆真不敢相信眼前的活生生悲剧,在粉碎者们进攻中的过程中,他甚至三次起身跳脚——这是一个被兽王称为军神的统帅,统帅着两万余精锐的兽人部队,可如今他的威势竟然只被区区的几千人类抵挡下来,就在刚刚他派出了一支平日可以轻松干掉几倍人类军队的劲旅,结果只损伤了对方的少数兵力,看起来那片令人心烦的防御工事还坚定固执地压阵在眼前的高地上,而他一时间竟无法可施。

军神败了吗?他看看脚下密密麻麻的各族军队,想想过几日就会赶来的亲自督战的兽王,不,他不甘心失败,他拒绝失败,因为中二吼这个姓氏是不允许失败的!他要继续进攻下去!

一样的艳阳高照,一样的高地上下,一样巍然不动的防御阵地群,一样杀声震天的兽人士兵,一样的两军接触。格罗姆脸上所呈现的是更多的不可置信,战场上有着更多的死伤,天空中有着更多的秃鹰盘旋,兽人军队中有着更多的耳语与恐慌,人类的军队却似乎有着更多的活力与杀气。

兽人把所有的战术和兵种都用上了:皮糙肉厚的科多兽即使披挂上足够的装甲在线膛炮和破甲炮面前依然脆弱不堪,快速冲锋的狼骑兵在弹雨之中慌不择路竟反过来冲进自军的阵营里,成群的魔暴龙在对射中被龙炮虎炮压倒性的火力化为灰烬,俯冲掠击的雷鸟在赛电炮的弹幕之中被撕成碎片……而军神格罗姆则被推入一个他从未体验的境界——绝望!

格罗姆的脸色越来越白,他部下的各族督军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绿——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么打下去不用几天自己的老本就得拼光。终于,到天黑时分,格罗姆的脑子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下令暂时停止了攻击。

杜隆坦。傻儿有些焦躁地走在营地中,四周不断传来的伤兵的哀号更加重了他的焦虑:进攻停止仅仅只是暂时的,他很清楚自己那位老朋友的脾气——他很快就会下令继续进攻,即使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对策。

不远chu一阵吵闹和打斗声打断了傻儿的思考,他有些疑惑地叫来卫兵询问情况,却得知是退下来的败兵试图抢夺别人的食物。

"搞什么?进攻前不是给他们配发了一天量的伙食了吗?"这让他有些恼火。

"可是多数人都在出发前就吃光了,他们说'人类的炮弹那么多,谁知道晚上还有没有命了!'."卫兵很无奈地解释道。

"那样吗?等等,炮弹……"他叹了口气,却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向快步走向主帅的住所。

掀起门帘,营帐里的光线很暗,一把长刀插在地上,满脸铁青的格罗姆象一尊明王似的站在那里,双手叠压在刀柄上,两眼紧盯着刀锋。

透进来的营火的火光让他抬起了头,"什么事?"声音很沙哑。

"我有办法了。"……

"恩哼恩……"高地主阵地后方有一坐半埋式的小屋,里面的兰华开心地边哼这小曲边搅拌着盘子里的蔬果和调料。在她面前,抹了好几层酱料的鸡肉正在火堆上发出馥郁的香气。一边的桌子上还摆放了其他的料理,每一道料理都蒸腾着芳醇的香味和热气。

她的心情显然不错,毕竟不管是煮饭或做任何事情,受人期待总是值得高兴的。况且……被心爰的男孩子依赖,没有女人会不开心的。

不过话说回来,在如此条件艰苦的前线,这么丰富而新鲜的食材牙狼小姐究竟是怎么弄到的了?这实在是个巨大谜团啊。

"好啦,这就差不多了……"在她思考这些事情时,也顺便把手中的沙拉做好了,然后再把刚烤好的鸡肉装盘,将最后的这两道菜送到餐桌上。

"结果……牙狼小姐的教学还没有结束吗?"头看看空空的屋子,再算算时间,她有些不耐烦起来。

"再……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个时候某个朦胧的金色空间里,紫藤正喘息着倒在地上,遍体的淤伤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给我有点毅力啊你这废材!"牙狼很不满意地将手里的剑插向地面,说是剑,但明显没有开封,不过联系到某人身体上的淤痕,也许该说好在如此吧。

"兰华小姐说得一点都不错,你这家伙太过依赖自己的身体了,近乎完全是在本能地使用力量,基础剑术之类的格斗技巧根本就是差得一塌糊涂!"说完一脸无奈地抓住紫藤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很直接地冲着嘴唇吻了上去。

"呜……"紫藤脑子有点蒙,但不是因为被突袭亲吻的动摇,而是被一瞬间涌进脑子里的潮水一般的数据:徒手格斗技法,柔术,各类器械使用……并且,不仅仅是脑海中的记忆,那种触电一般的感觉仿佛是在把一切技巧都用类似本能的形式记录在自己的神经和肌肉之中。

"感谢自己的特殊体质吧,这种学习方式完全就是作弊啊。"松开嘴唇的牙狼如此说道。

"什么嘛,早这样不就行了,干吗这么折腾我?"紫藤抹了抹嘴唇站起身来。

"每办法啊,你这种人不吃点苦头根本就不会有所反省的。"尽管牙狼说着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但紫藤却注意到她的目光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有些刻意得错到一边。

"真是这样吗?"他狐疑地问道。

"当,当然了,这都是为了让你改掉不好的习惯啊,为了你好……"说着这些,牙狼的目光飘得更远了。

"不是这样的吧?"虽然依然是疑问句,但紫藤的语气已经是肯定式的了。

"其……其实是因为很好玩……"牙狼的目光瞄向了天空。

"我就知道!""好了,折腾你这么久我要休息了,你也该出去了。"还每来得及发作的紫藤已经被从亚空间里一脚踢了出去。

朦胧的金色迅速散尽,随之而来的是扑鼻的香味,"总算出来了,快吃吧,不然菜要凉了。"面露惊喜的兰华起身招呼他道。

坐下身来,放眼望去,餐桌上摆放着烤鸡、冷面、沙拉、酱烧芋头、春卷……总之是东西方款式参半的豪华菜色,并且这些菜色的共通点是,每一样都是自己喜欢的食物。

"我还有准备甜点,但不许吃太多喔。"从主妇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兰华似乎又回到了平日里严格唠叨的姐姐模式。

"呃、兰华姐,这些难道都是你刚刚做的吗?"坐到桌前的紫藤很有些惊讶。

"是啊,说起来要多亏了牙狼小姐弄到的原料了。"兰华很谦逊地让着功,但紫藤心里明白,话虽如此,光是把这些菜烹饪好就要花不少时间和精力了。

"毕竟今天是第一次给你做饭,总要花点心思准备啊。"兰华做出总结后却不知为何轻轻地低下头来。她的脸颊变得红通通的,整个人动也不动。大约一分钟以后,在紫藤讶异的视线下,她下定决心似地抬起头来。

"那个啊,紫……在开饭前,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怎么了?"兰华脸上露出了认真的表情,看到她那种样子,紫藤也不由得收敛心神正襟危坐。

"你和我一起生活已经好多年了呢,从我被夫人收留到现在也有六七年了吧?

""是啊,当年某人说为了磨磨我的性子给我找来个严格的姐姐,结果就一直都让兰华姐你为我操心了。"被钩起了记忆的紫藤笑了。

"嗯,这我并不介意。也多亏这样,我才能一直在你身边。"兰华缓缓摇头,正眼凝视着他。

"特别是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呢,我们不是姐弟却总是住在一起,这点常常被人嘲笑,大家还把我们凑成一对呢。"兰华仔细琢磨着每一句话,说完后她轻轻叹了一口温热的气息,继续说下去,"可是啊,我觉得那样也没什么不好,我并没有不高兴喔。"她偷偷地观察着紫藤的表情,脸越来越红。

"兰华姐……"喂喂、这是什么气氛啊?紫藤看得愣住了。

"紫。"兰华眼神迷濛、双颊绯红地凝视着他说道,"就连我那些部下都偷偷开玩笑了,大家都说我是你的同居情妇或妾室候补什么的。既然如此——干脆假戏真做吧?"兰华以很不习惯的恶作剧的语气说着,差点就要咬到舌头,而后下定决心似地深呼女干一口气。"我从以前……就一直很喜欢你。紫,请你就真的让我成为你的……"虽然感觉兰华一定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最要紧的部分紫藤却没有听见,因为外面很不适时的响起了隆隆的炮声。

三五分钟后,炮声停了,兰华有些不放心,故意等了几分钟,而后深女干了一口气,再次说到,"请你真的让我……"炮声又响了。

如此反复了七八次之后,兰华的脸上已经有了哭相,"搞什么啊?过年放鞭炮也没这样的吧?"她猛地起身愤愤不平地用力拉开门喊道。

"啊呀!"门打开的一瞬间却冷不防摔进来了一个人,屋里两人一惊,定神看去却是腿脚不利索的师长孟烦了。

"抱……抱歉……"兰华一阵无措,倒是紫藤上去把对方扶了起来,"有急事?"他问。

"兽人突然开始发动不间断的夜袭,我们也没办法判断真假,所以一直在火力阻击。"孟烦了爬了爬身上的灰尘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一直有炮声。"兰华似乎也释然了。

"现在的问题是弹药,本来我们是按半个月的作战时间来储备的,但那是根据常规消耗计算的,按目前这个战斗强度来说的话,估计五天左右就已经是极限了。"孟烦了的语气中不无担忧。

"没问题,我来想办法。"紫藤却似乎很轻松。

"牙狼,你能传送我以外的人吗?"孟烦了走后紫藤突然问道。

"可以的,怎么了?"解除了虚影状态的牙狼浮现在空气中。

"那就好办了,"紫藤一开口却转向了另一边,"兰华姐你就辛苦点帮我跑一趟吧,先去志愿航空队的驻地告诉他们第一次补给要提前到五天后的中午,然后直奔虞大将军那边,让他开始集结部队,一周之内务必赶到这里,从目前的情况看,很快就有大仗要打了。"说完之后他想了想,回到桌边写了些什么,"还有,再去下之前授人的安置地,把这个交给那头老狮子。"起身将一封信递过去交代道。

"知,知道了……"兰华的脸色有点不好,但她还是接受了差遣。

"对了兰华姐,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看着转身离开的她紫藤突然想起了什么。

"每什么,什么也没有!"对方奇怪而过激的反应让他有些摸不着头。

"哎……大笨蛋!"更让他不理解的是一边的牙狼也莫名其妙地骂了起来……

之后几天里,兽人一直持续着旨在消耗对方弹药的不间断夜袭,守军方面也一直chu变不惊,直到第五天高地上开始出现了一些骚动,因为弹药储备近乎见底了。

而这一天紫藤的脸色也很不好,因为已经过了预计补给的时间了,虽然也做了最坏的心里准备,但眼下的情况实在不乐观,对面的兽人已经在准备大规模的进攻了。

这个时候,距离高低还有相当距离的空中,一直令人叹为观止的巨大空中编队正在尽力赶路:十五艘大型柔壳飞艇成三路纵队居中,雪白的巨大雪茄一般的气囊足有一百多米长,硕大的长方体货运吊舱中满是物资。

编队的两侧各有一艘护航的空中战舰:庞大雄伟的船身,彪悍恐武的鹰头船首象,前后左右分布着的呼呼作响的螺旋桨,前甲板上左右分列的两座双联装炮塔中粗壮的主炮和船舷成排的副炮威风凛凛。

这一切都如此震撼人心,然而与编队前方开路的那个庞然大物相比却又都完全不值一提:那是个怎么看都不可能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异物,实际上它也确实不属于这个时代,那是被菲亚利重工从上古遗迹中挖掘出来并部分修复用来作为其私兵部队移动大本营的,尽管许多原有功能都未能恢复,但依旧是一座威力无穷的移动要塞。

四周护卫着十多台飞行状态下的魔能机甲,和飞在旁边的它们一相较,马上让人实际感受到那艘凌空的机械有多么庞然巨大——在那巨大飞行物体的对比下,就连担任护卫的这些近十米高的钢铁巨人看起来也跟玩具没两样。

鲜红线条配上白色装甲构成壮丽的外观,优美的流线型舰体仿佛收拢翅膀俯冲入海捕猎的军舰鸟,高大复杂的剑桥如同巍峨的城堡,遍布全身的大小不一的炮塔足以让任何接近者胆战心惊。

"我说老姐,你稍微冷静点。"阿喀琉斯,伊扎克家的小少爷,正在第一剑桥中大副的位置上无奈地看着自己歇斯底里状态下的表姐。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冷静的了?呜啊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呀!"舰长的位置上的忆柔发羊角风似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焦虑过渡的样子。

"比预定出发时间晚了一个半小时,来不及是必然的。"负责情报整合和通讯联络的情报长是个颇有姿色的金发少女,"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某人坚持要等这艘船到了再一起出发的原因吧。"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她一边无聊地翻看着时尚杂志一边毫不留情吐糟道。

"哥哥正在危机之中,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了,本舰立刻脱离编队,全力赶赴战场,马上行动!全速!"似乎想到了办法的忆柔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前方大声命令道。

"这是艘新船,动力系统还在预热中,不要说全速了,根本连立刻加速都做不到。"轮机长,坐在右前方位置上的一看就上了年纪却依然很壮实的矮人放下手中的麦酒罐很不客气地拒绝执行这个指令。

"那那那……应该已经进入主炮射程了吧?立刻开炮,援护高地那边啊!"有些傻了眼的忆柔似乎又想到了对策。

"主炮的杀伤误差至少有半公里,没有准确的射击诸元,您是打算把高地上的守军一起轰成渣吗?"文质彬彬的炮术长移开眼前的高等数学自习教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此命令表示不屑一顾。

"派魔能机甲部队出击,用大功率远程魔导传送系统!"彻底傻了眼的忆柔祭出了最后的王牌。

"别开玩笑了,那个系统还在试验阶段,并且及不靠谱,从以往的经验来看,那些魔能机甲被直接送回利萨斯去都有可能。"帅气而温和的战术长将注意力从爰妻的家信上转移回来后果断否决了这个方案。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用来传送人的小功率系统应该已经调试完毕了吧。"好在憨厚体贴的航海长从地图中抽出神来提醒了她一下。

舰体内的第二层甲板是包括魔能机甲格纳库,陆战队宿舍等舱室所在地,此外医疗实验室也在这里。

室内的手术台上,艾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胸前的床单滑了下去,如同定制的大理石雕塑一般完美的曲线显露路了出来。

"所有数值都在正常范围,没有手术造成附带型损伤的迹象。"见她恢复意识,一名技术人员走了过去,"欢迎回来,士官长。"并微笑着最后补充了一句。

"是吗……"艾娜挪到床边,麻利地穿好内裤,"这次又加装了什么玩意?

"一边套上黑色的裤袜一边问道。

"绝对零度冷冻炮,在腹部的魔域收纳空间里。"对方查看了一下相关清单回答。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说着这些的艾娜已经搭好了胸罩的扣子,开始把胳膊伸进衬衫的袖管。

"只是名字霸气而已,说白了其实就是几根喷射急冻液体的管子连接着一个装满那些液体的大罐子而已。"那技术人员耸了耸肩笑道。

"什么吗……你们这些标题党!"一边如此吐糟一边将窄裙的腰带系好,下床的同时将双脚斜踩进高跟鞋里,利用起身的重力效果蹬紧鞋跟,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实验室!艾娜姐睡够了没有?赶紧叫醒她,然后让她马上带队准备进行魔能投送!"医疗台上的通讯魔晶里突然响起了忆柔风风火火的声音。

"虽然已经醒了,可是如果现在就离开的话就得跳过新设备的测试调整阶段。

"技术人员有些为难地解释。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总之让她现在就出发!立刻!马上!"但忆柔明显已经没有耐心等了。

"抱歉,看样子我只好回头再帮你调试核准了,那位伊扎克家的大小姐今天似乎过分有精神了。"技术员一脸苦笑地转向艾娜。

"她哪天不是精神得过头?"艾娜倒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拉过披在一边椅子上的外衣直接就走了出去,快步穿过走廊,登上楼梯,一边轻点自己的耳垂,一个红色的小型魔法阵出现在了那里,"红队,准备行动,代号落雷!"将魔法阵拉到嘴边的她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又快速穿过几道走廊,一闪金属门就在眼前,"确认!编号R02,回声军刀!""确认!编号R03,猛犸使徒!""确认!编号R04,火神幽灵!"里面传出了机械感的声音。

进入门内,里面的空间很大,墙壁上有许多四个一组的小门,走向其中一组,来到其中唯一还现实绿色的门前,伸手触碰。"确认!编号R01,赤红台风!

"伴随着这样的机械感的声音,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几乎刚够一个人站立的圆柱体空间。

走进去站好的瞬间门已经自己关闭,艾娜微微闭上眼睛,一瞬间她的背后,肩上,双臂,腹部和腰间两侧纷纷出现了红色的魔法阵,同时周围的墙壁上对应的位置打开了数个缺口,长串的弹链,成排的炮弹,大块的魔晶,密闭的金属罐等等被从各个角度推进魔法阵中,当所有的魔法阵都吞噬完相应的物品消失后,一道光柱从脚下升起笼罩了全身……

高地下兽人再次如潮水般涌来,经过几次试探性攻击,格洛姆判断人类方面的弹药已经消耗殆尽,因此这次新的攻势中他投入了几乎所有的步兵兵力。

一瞬间,炮火声和飞散的残肢似乎推翻了格罗姆的判断,但很快他就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因为弹药难以为继人类的炮火渐渐沉寂了下去,没多久,作为攻击前锋的巨魔们已经冲到了高地下。

但他们却无法再前进哪怕一步——从高低边缘那些安装在金属四角支架上的武器中散布出的弹雨在高地下造出了由死亡支配的无人区。

那是从军属防空部队中抽调来原先一直部署在高地制高点附近的魔能气动突击炮,是魔能机甲主武器的简化版,因为进攻的这支兽人部队空中兵力很有限因而保留了相当多的弹药储备。

原本将这种消耗昂贵的魔晶来推动弹药发射的武器用于攻击普通步兵是性价比低到极点的行为,但眼下的局面里紫藤已经顾不上考虑成本问题了,他命令将所有的八门全部移动到了最前沿的防御位置。

伴随着鞭炮一般密集的开火声,炮身一侧闪烁着的风系魔晶快速地丧失着绿色的光泽,另一侧的两百发的制式弹箱也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见了底。卸下打空的弹箱,调节魔晶的供能传导功率,设法冷却烧红的炮管,重新装弹,转动炮身扫射……防空部队的炮手们机械地重复着几乎只在理论课本上见过的急速射击程序——他们从来没有如此密集快速地开火过。

炮口一遍遍扫过冲锋的兽人集群,所过之chu的目标都被打得无影无踪。是的,不是打倒也不是击飞,而是近乎消失的视觉效果。在这些原本为打击大型飞兽而设计的大口径重型弹药组成的金属风暴面前兽人们的躯体直接被碾碎成肉沫和血雾,进攻的队列被压在距离高地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几乎动弹不得。

眼见兽人的攻势停顿,紫藤立刻下令停火。倒不是他认为目前形势已经改观,而完全是不得已的选择。高速射击带来了弹药的剧烈消耗,堆积如山的空弹箱的数量早已经超过了剩余的弹药;更严重的是连续的快速发射使炮管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实际上在他下令停火前已经有接近半数的突击炮因为炮管过热而无法射击了。

几个最先从恐慌和伤亡中回过神的兽人小心地抬起头:自己的脑袋没有被打爆;其中两三个壮着胆子站起身来:他们没有被撕碎;胆子最大的一个试着前进了两步:那种可怕的炮声没有再响起。

又过了几分钟,更多的兽人站了起来,但前进了没一会就听住了,他们的视线被突然出现在空中的巨大魔法阵所女干引。闪烁的光柱从中直打向地面,冲击和闪光逼地靠近的兽人连连后退,而那些太过接近的倒霉鬼则已经捂着眼睛满地打滚了。"眼睛!眼睛!""啊!我的狗眼!"诸如此类的惨叫不绝于耳。

光柱散去,地面上是呈菱形站位的四个人,虽然都以缓冲落地的动作蜷缩着身体,但高地上的紫藤还是能分辨出似乎是四个女性,并且那些背影都似曾相识。

"能直接以肉身承受这个能量强度的无坐标传送……传说中的斯巴达部队吗?

"他暗自惊讶。

"观测,数据传输,射击诸元运算,开火直到到炮弹到达预计时间一百秒,你们要至少争取两分钟的时间。"左边的一个站了起来,华丽的黑色长发在背后披散下来,用命令式的语气丢下这句话的她返身向高地快速奔跑过去。

"艾娜?"紫藤终于看清了她的面目,慌忙下令不要阻击,不过对方的样子完全不象是在战场上,依旧一身黑里透红的套裙打扮,甚至还穿着高跟鞋,完全不能理解这打扮的她怎么能跑那么快。

不到十秒的时间已经跑完了二百多米的距离来到高地脚下,飞身一跃居然超过了高低的高度一倍还要多,而后稳当当地落在了紫藤的肩膀上,"吆,小少爷,有段时间没见了啊。"一边这样打了个招呼。

"喂,你是猴子吗?"紫藤吐糟道,不过艾娜完全没有理会,她左眼的位置闪出一个红色的小型魔法阵,而后化作了似乎是望远镜镜筒的结构不断前后伸缩观察着,既而连头上也凭空出现了机械兔耳一般的金属构物,以变化的节奏晃动着。

碰了灰的紫藤拿起望远镜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高地下,另外三个人也站起了身,同时随着落地时候造成的扬尘的消失,终于可以看清楚她们的真面目了。

顶在前面直面数千兽人的是夜雨,乌黑的长发整洁得盘在脑后,亮紫色的铠甲有着厚实华丽的护肩却没有遮住太多的躯干部分,近乎两件套泳装的构造和独立的护手与长靴将腹部,背后,上臂和大腿上的大片肌肤和深深的乳沟都暴露在外,甚至如果不是腰下那些羽毛一般的装饰性部件,估计连屁股都要露个大半出来。

左手中是厚重的金属塔盾,右手中则是闪着寒光的长戟,无论哪一样相对娇小的身体而言都现得有些巨大。但就是这样看似娇弱的身躯,冲撞进一群兽人之中时却如猛犸那样的巨兽一般摧枯拉朽。仅仅一次突进,就有十数名兽人和巨魔被撞得飞上了半空。

随即长戟刺出,两个高大的牛头人被扎成了肉串,再以神灵一般的巨力挥舞长戟,围攻上来的整整两圈各色兽人齐刷刷地被一刀两断。

"月面空翻!"借着清理出的空间腾空而起,亮紫色的装甲闪烁起耀眼的光辉,倒立着身体盾尖朝下俯冲入敌群,将正下方的倒霉鬼砸得粉碎的同时将地面震出了无数向外延伸的数米长的裂缝,巨大的能量从裂缝中喷涌而上,将一大片兽人震大七窍流血而死。

几乎同时杀进去的还有奥拉,和一身重装的夜雨不同,她是一套紧身的红黑色调的轻甲,不过由于是近乎比基尼加长靴和护手的款式,暴露毒有过之而无不及,大片深棕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如同涂抹了橄榄油一般的光泽,银色的发丝随着风一般的身形动作漫天飞舞。

双手各握着一把弯刃军刀的她就这样径直杀进了迎面而来的一群重装牛头人之中,上下飞舞的刀锋不断割裂着一切接触到的东西,无论躯体,铠甲还是武器,并且随着每一次攻击的撞击声都会如回声般散射出数道剑气,不多时,她的脚下已经是一地的尸块了。

"喂喂喂,这样我不就无所事事了吗?"被抛在后面的爰利丝有些不满地撇撇嘴,三角形的猫耳和蜂蜜色的双马尾俏皮地抖动着。她身上是一套红色的艾米装,虽然很可惜即使是低胸的设计也没让略平的胸部显露出来,但只到大腿一半长度的裙子配上半长的同色靴子让娇小的身材意外得有了些许挺拔的感觉,淡红色的透明丝袜和长手套则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性感气息。

不过她的不满很快被空中的异动打断了,那是近百只支援地面攻击的雷鸟。

"哦?这是要烤火鸡的节奏吗?那么火候怎么说?半熟吗?"说完就直接丢出一个火球将打头的一只直接烧地半焦坠落下来。

"还是说七分熟好一点?"双手前推,一股火焰喷射而出,将几只后续俯冲过来的烧得七零八落纷纷栽落地面。

"算了,我看干脆就直接全熟吧!"说着这些的爰利丝已经全身燃烧起炽热的火焰,如同烈焰凝聚成的幽灵一般在空中来回穿梭,所经之chu的一切尽皆化为灰烬。

"全舰战斗准备!"随着战场数据的传回,舰桥内忙成一片,原先各做各事一副懒散样子的众人似乎一下子都换了人似的。

"数据接受完毕,各情报组开始解析,一组负责弹道,二组负责目标区域优先级,三组估算提前量。"把有些散乱的金发甩到身后,情报长快速地分配着任务和相关数据。

"机关室!改变主机动力分配,开始向各主炮塔供能。"完全没有了醉色的机关长第一时间指示改变舰内动力供应。

"下降高度,脱离编队,舰体转横,左满舵!射出船锚,准备抵御后坐力。

"航海长麻利地指挥着船体姿态的调整。

"明白!高度降低,满舵左!"连接操舵室的话筒中传回舵手响亮的回话。

"舰体上半球各主炮塔转向,舰首一号二号主炮塔各炮五发速射开辟隔离区,左舷三号主炮塔和舰尾五号主炮塔各炮进行五发连续延伸射击。"扫视着战场态势图的战术长迅速拟定着攻击方案。

"各炮射击诸原调整完毕,装弹完毕,充能完毕,膛压至临界点。"炮术长转头看向舰长的位置。

"碾碎他们!"忆柔一挥手,大声指令道。

她的动作却让一边的阿喀琉斯猛得一惊,赶忙靠上去:"姐,你的手!"他小声提醒道。

忆柔一颤,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整个手掌已经呈现出了仿佛砂岩一般的色泽和纹路,甚至有许多细纱一样的东西在脱落,她赶紧起身悄悄地退出了指挥室,闪进一边的洗手间里。

冲洗了好几遍,手掌好歹是回复了原样,有些疲惫地靠在门上,深女干了几口气:"身体崩溃的迹象都越来越明显了,希望根哥哥一起的时候别露出什么马脚来……"她有些担心地自言自语着。

"姐,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了表弟的声音。

"阿喀琉斯,这事别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哥哥。"忆柔有些疲倦地嘱咐道。

"可是这样下去你的身体……"门外的声音依旧很焦急。

"怎样都无所谓了,毕竟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嘛。"忆柔自己却一副完全看开了的样子。

"总会有别的办法的吧?"阿喀琉斯不打算放弃劝说。

"别傻了阿喀琉斯,我这种出身的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有选择吗?当年梦想着成为军火女王的母亲她也不是自愿去东方的吧?"当里面的人显然已经死了心。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阿喀琉斯,帮我隐瞒了舅舅这么久。"停顿了一会,忆柔转移了话题。

"诶?"阿喀琉斯听得一惊。

"别以为我不明白你最近这么经常出现在我周围是什么意思吗。""抱……抱歉……"阿喀琉斯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没有怪你,相反多亏了你,我至少还有能保有选择怎么离开的权力。"……

"一百六十八秒第一拨才到?那帮家伙也太慢了!"迟到的炮弹划过天际的呼啸声让艾娜忍不住抱怨了出来,"都退回来!"她命令高地下放的部下们。

一秒之前似乎还在与兽人纠缠的三人很快脱身而出跃上高地,而被甩在后面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兽人们则迅速被爆炸的巨响和火光所吞没。

猛烈的炮击在兽人部队与高地之间清理出了一条整整八百多米宽的死亡地带并不断向纵身延伸。

死神镰刀一般收割生命的弹雨,三个如魔神一样强悍的女人,再加上这莫名从天而降的神罚似的炮火,连续的三重打击之下兽人们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他们不再对赢得战斗报哪怕一丝希望,纷纷逃散开来。

格罗姆似乎也绝望了,放弃了重整军队的努力独自回到大帐之中,取出一个装着不断翻冒着泡沫的红黑色液体的瓶子带着些不安地把玩着。几分钟后,似乎终于下了决定,他到帐帘前,将瓶子对着阳光照入的方向,在日光的照射下那些液体更显得骇人起来。

那是家族代代相传的宝物和禁忌——恶魔之血,祖父告诉过他如果喝了将获得毁灭一切的力量,但所有的荣耀也都将和灵魂一切被恶魔吞噬。荣耀,灵魂,兽人传统中最重要的东西,但眼下,为了能够转必败的战局,他决定舍弃这些去赌一把。

打开塞子,一饮而尽,下一刻将周围的人都卷进去的火柱以大帐为中心冲天而起。那是一根极粗的火柱犹如从地狱召唤出来的劫火,将在附近的数十名兽人吞噬进去,瞬间化成黑炭。

这突发情况在本就一片混乱的兽人军营里轻易地就带来了恐慌。到chu是怒吼、悲鸣、惨叫,所有人像小蜘蛛一样争先恐后地逃命,如潮汐般的火柱整个扩张开来呈放射状。没有人伸手扶起跌倒的同伴和战友,在远离火柱之前人人都只顾着自己逃命。

在能把一切都烧成飞灰的火柱里,唯有一个红色皮肤的兽人毫发无伤地chu在其中。战甲化成焦炭露出肌肤来的他,正是刚刚喝下恶魔之血的格罗姆。这个时候他的肢体瘦弱到看起来几乎只有皮包骨,在灼热的火焰中轻轻举起左手。

那只手缺了四根手指,小指、无名指、中指——最后是食指,都消失了。

燃烧旺盛的火柱慢慢地缩小,但那不表示火势已被镇压住。收缩的火如甲胄一般包覆着格罗姆的身躯,仿佛烙印在他的肌肤上。火花四射,烧去了地面的草,充满火焰的靴子熔化了脚边的石头,他的左右眼窝里都没有眼球,空洞的双眸喷着熊熊的火焰。

下一刻,火焰的外壳猛然暴涨,他的形象彻底改变了,数米高的躯体,龙一样的翅膀和尾巴,野牛一样的角和无法形容的可憎面容——恶魔,那是穿上火焰铠甲的恶魔。他张开的血盆大口中几乎都是火,发出声音的同时火粉也跟着飘散出来。

恶魔将举起的左手往横一扫,手上多出了一把燃烧的刀刃,袭向逃得太慢的兽人们的身后。非比寻常的气息和温度,让回头的兽人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然而那炎之凶刀在收割生命之前,却彷佛撞上看不见的墙壁般被弹开了。

一群萨满祭祀包围住了恶魔,穿着怪异的他们双手各自握着战锤,像打火石一样敲打并咏唱起祈祖先传颂的灵魂战歌。站在那儿的恶魔随即挥动右手,砍出了第二刀,却也被看不见的障壁给阻挡,落了个烟消云散。

萨满祭祀使用的不用多说,自然是灵魂之壁。他们手持的寄宿着先祖灵魂力量的战锤和战死在这片土地上的兽人们的英灵相互反应,制造出的看不见的障壁具备着和能量体的恶魔的攻击互相抵销的作用。

"诸位继续咏唱战歌,唱到吐血也要坚持!绝对不能让他冲出灵魂之壁,不然这里没有一个人能生还!"包围在圈外面指挥的是大祭祀杜隆坦。傻儿。虽然情况实在意外,但他还是很快组织起了对策。

此后恶魔不断释放火波,萨满祭祀们则一一使用灵魂之壁抵销。实质上的伤害是挡下来了,但他们自己却在夸张的热气之下汗流浃背,背上满满都是冷汗。

第一次见识到恶魔的恐怖,并和满身是火的这种未曾遭遇过的对手战斗,只要灵魂战歌咏唱的时机梢一弄错就会在瞬间被烧死——知道了这一点的他们,光是抵挡这股热气就已经过度消耗精神了。

眼见自己之前的攻击无效,穿着火焰铠甲的恶魔本体跑了起来,拉出一条燃烧的火线,它朝着萨满们合力制造的障壁快速冲刺,几乎是滑着靠近了萨满们的包围,前方的几个萨满因为恐惧而表情曲,用失去准度的动作敲打战锤,口齿不清地咏唱战歌。然而如此不着凋的动作依然还是形成了坚固的灵魂之壁,紧接着恶魔一头撞了上去,发出犹如铁锤对上钢铁的金属撞击声,接着仿佛玻璃碎裂般,传出崩裂的声响。

恶魔的头锤打破了灵魂之壁,萨满们手上的战锤粉碎,接着从障壁空隙喷出的火波烧毁了他们的躯体,许多甚至连最后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火焰就有如火箭般撞进他们的胸口,溶化铠甲,腹部、胸部、内脏一一化成焦炭,残留的四肢和头部燃着火凄惨地掉落地上。

恶魔的冲刺没有任何停顿,笔直地冲向营地出口,位于他线路上的兽人毫无悬念得一一化为焦尸,很快,恶魔的身影已经能在高地上看到了。

"Doom?"虚影状态下的牙狼的语气难得的有些担忧的意思。

"那是什么?"紫藤不解。

"古菲亚利语,对应翻译应该是末日使者什么的,当年对抗古暗裔时候过量使用能曲和撕裂空间的武器造成的空间夹缝中生存的物种,就是你们这个时代概念中的所谓恶魔,最强大的能量生物体之一,相当麻烦的存在,居然把这东西召唤出来,那些兽人是疯子吗?"似乎是要印证她的担忧,远chu的恶魔停了下来,火焰构成的外壳怪异地曲着显现出旋涡的形态,而后,一股暴怒的火焰从中喷射了出来。

夜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厚重的塔盾将火焰死死顶住,"切,这个程度的火焰……"她不屑道。

可惜好景不长,没一会盾牌外侧表面上居然已经传来了炽热的液体的嘶嘶声。

"难道?糟糕了!"夜雨一惊,迅速将右手的长戟刺入地面,火焰轨迹下的地面上一路亮起七个魔法阵,随着一阵阵地面撕裂的轰鸣声,七道土墙前赴后继地将火焰挡了下来。

夜雨乘机退回后面,翻过盾牌仔细看过去,居然已经被烧出了一个不小的凹陷,"开玩笑的吧,魔化钢造的盾牌居然被融化了?"她惊得一颤。

"没什么好担心的小夜,不就是火吗?火焰这东西,我最喜欢了。"一边的爰利丝轻松地拍拍她的肩膀,而后象火箭一样窜上天空,"让这个世界燃烧吧!

"全身布满了奔腾的烈焰。

下一刻,不只是恶魔喷射出的火焰,连它身上笼罩的火焰都被女干上了天空融合进爰利丝火球一般的身体中。

"我说艾娜,那只小野猫接受的身体改造难道是?"紫藤这才记起斯巴达部队都是经过身体改造的超级士兵,也难怪当日在岭南那丫头不经意的肘击能一下子撞得自己几乎休克。

"火焰体制,对她来说,火这东西完全无害,并且可以吞噬掉最为能量,说的夸张点就象吃饭一样。"艾娜耸了耸肩。

"不过为什么感觉没效果的样子?"紫藤注意到尽管被女干收掉了大量的火焰,但那恶魔的躯体却没有任何变化。

"已经持续女干了十五秒了,没理由的啊。"艾娜酸了算时间,似乎也很纳闷。

"必然的,这个量对那只小猫来说来说应该是太大了。"虚影状下的牙狼似乎看明白了。并且她的话刚说完空中就传来一声爆炸,一个半熄的火球掉了下来。

"爰利丝!"夜雨忙上前接住她。

"我再也吃不下了喵……"眼睛里还冒着圈圈的小猫女嘴角漏出了近乎梦话的可爰声音。

艾娜和身边的奥拉对视了一眼,一起冲了出去,迎面就撞上了又一道狂暴的火焰。

"正好试下新装备吧。"艾娜迎着火焰站定身体,腹部闪现出红色的魔法阵,几根管子从中探了出来,银白色的云雾状的液体或气体喷射而出。

令人烦躁的冻结声不绝于耳朵,火焰在与银雾接触的地方居然柔生生被冻结了,依然是火焰的外形,却已经是冰块了。

在她的掩护下奥拉迅速逼近了目标,但那恶魔却不以为然,一声嘶嚎,两团火球从身上脱落,化做了巨猿一般的猛兽扑了过去。

四只火焰凝结的巨拳挥砸过来,奥拉在被击中前的一瞬间双膝跪地上身后仰向前滑行,躲过攻击的同时双刀已经划入火兽的身体。

两头火兽的躯体寻见不安定起来,仿佛体内有什么要喷涌而出一般膨胀变形着,不多时无数道剑气破体而出,将它们炸成了漫天的流火。

再踏出几步,已经逼近了恶魔的本体。"奥拉!"身后还在抵御恶魔猛攻的艾娜大声呼喊道,同时双手的前臂上闪出了红色魔法阵,闪光退去后,手臂的前端化做了魔导炮一般的管子,碧光闪烁,两团绿色的能量弹发射了出去。

奥拉心领神会地张开手笔用刀锋接住了绿色光球,一瞬间两个刀刃都度上了高级玛瑙一般的光泽。收拢手臂,将两个刀柄接在一起,弧度恰好的双刀组合成了宛如长弓的存在,手指隔空后拉,碧绿的光箭跃然其上,飞射而出。

裹胁着剧烈的旋风的光箭撞上火焰的铠甲立刻曲出黑洞一样的旋涡,火焰被驱散了,箭头一点点埋进恶魔的胸口。

"成了!"奥拉一阵欣喜,但她高兴得太早了,下一刻,光箭被井喷一般的火焰顶了出去,不等她惊诧,恶魔手中的火焰之剑已经伸展化作长鞭挥了下来。

一个人影抢了上去,奥拉觉得自己猛地被人拉进了怀里,那是紫藤,一边用身体护住奥拉,一边抬起右臂,局部装着的金色铠甲散发的光芒如停止了时间一般将火焰长鞭静止在了眼前,猛一挥手,火焰长鞭立刻寸断,熄灭在空气之中。

这一幕,如此熟悉……奥拉的心似乎也静止了,记忆回到了二十年之前……

猩红、火红、暗红,目力所及尽染诸红。城墙,魔导炮,魔能机甲等等所组成的防线外,海啸般滚滚逼来,红黑色的暗裔黑潮之上,爆炸和火光此起彼伏。

昆泽地下城,卓尔精灵所营造的地下王国的首都,被誉为主母王冠上的月亮石的美丽城市,也是对暗裔战争爆发三年后这个种族最后的国土。然而,此时,面对着潮水一般涌来的暗裔大军,这里的陷落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城市的东侧,接近可以通往地表的地下湖的一个叫做"盐街"的地方。支援而来的利撒斯联邦军为了守护将在拂晓时刻从此地搭船出港的避难民众,与卓尔精灵最后的军队一同在此展开了一场针对快速逼近暗裔的大规模防卫作战。

从注入北海的地下河溯流而上80公里,包括一期斯巴达小队和联邦陆军魔能机甲教导大队在内的利萨斯联邦的精锐混成部队在城市边缘最大的港口登陆。

直到开始预定作战的待机时间里,他们刻意不将营地设置在湖边的空地,而是选择在港区与市郊驻扎,刻意让魔能机甲高大的身躯暴露在平明的视线中。

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为了安抚濒临恐慌的避难民众。在之前的半年里,继黑铁矮人最后的都市黑石塔城覆灭之后,暗裔不间断的大规模进攻造成地下方面的战线的急剧崩坏。为了避免灭族的命运,主母开始让聚集在国都中的平民向国外避难,但在陷入混乱中的避难工作进展缓慢。

此时,作为盟军的利萨斯联邦军,尤其是在各战场已经被奉若"守护神"的魔能机甲,不只是在军人之中,就连平民中也已名声大噪,所以就简单明快地向民众展现大批魔能机甲被部署于此的事实,希望能借此多少能缓解他们内心的不安。

那一晚,与家人失散了的奥拉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靠近军营的地方,地下阴冷的空气和满心的恐惧让她不由得卷缩在房屋的残骸中直打哆嗦。

"迷路了吗?"温柔的声音传来,抬头看去一个黑色头发的年轻人类男性正微笑着看向自己,俯下身,把盛着热汤的饭盒递到面前,而后又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矮小的身体上。

军队的汤味道算不上好,但在这个情况下已经是难得的美食了,内外同时升起的暖意驱走了寒冷,却赶不走恐惧。

"大哥哥,这座城市守不住了吗?"奥拉小心地问。

"很遗憾,恐怕是的。"对方叹了气,很抱歉地说。

"那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吧……"恐惧在心头剧烈地燃烧,奥拉不安地颤抖着。

"不会的,我们会保护你们安全离开的。"他用绝对肯定的语气回答。

远chu又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共振造成了地震一般的效果,头顶的一块巨石不巧掉落下来。

"啊?"奥拉几乎吓得要哭出来,但却被那人类紧紧地抱在坏里,鼓起勇气郑开眼睛,看到他抬起的手臂上华丽的铠甲金光闪闪,光辉之中,那巨石被静止在了半空,再一挥手,便化做了漫天的粉末。

"左翼的防线被突破了!"又有几个人类跑了过来,很焦急的样子。

奥拉被交到另一个人手里,"把那孩子送上船!"之前的男性人类大声命令道,而后转回身去,"集结预备队跟我走,在所有船离开之前,一只暗裔也不许放过来。"被抱着奔跑的奥拉拼命探头看去,一个如天神一般的浑身覆盖着黄金铠甲的背影离自己远去……

"借用一下。"思绪被紫藤的声音所召回,眼前同样是那天神一般的勇士,只是,这次不是背影,甚至自己就在他怀里。

放下奥拉的身体,紫藤接过了她的一把战刀,快速逼近恶魔的同时挥刀下抽,金色的光芒如传染一般从手甲延伸到刀锋。

从光辉中重生的依然是一把战刀,但更大更阔了,寒光闪烁的刀身上不满了金色的纹路。站定身形,刀身擦过左手前臂的铠甲,嘶嘶的摩擦声中头盔那犀利的狼眼下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恶魔闪着红光的眼睛。

恶魔一声呼号,脚下的火焰如流沙一般扩散开去,一片焦土烧向对手。紫藤巍然不动,金色的光辉渗入地表如同潮水水一般不断扩张,与火焰的焦土剧烈地碰撞,将它逼退回去。

数十个火球从恶魔的翅膀里飞出,数十头火兽从中诞生扑了过去。金色的地面上对应似的升起数十把金色的剑刃,侧转,飞刺,将火兽全部钉在地上。

恶魔全身的火焰被聚集到胸口,旋涡状的火海中恐怖的焰流喷涌而出,最前方的火焰里,一个张着大嘴的骷髅清晰可见。挥舞金色的刀锋,X形的金色剑气将逼近的骷髅斩得粉碎,也让整条焰流消散在空气中,震地恶魔退了好几步。

"上吧!别忘了之前教你的东西。"牙狼的声音在耳边香起,紫藤点了点头,乘着对方犹豫和退却的时机,猛地冲了上去。

反应过来的恶魔挥出的火焰长剑上放出了燃烧的浊流,混杂着地狱之火与暴风的奔驰炎流带着漩涡削过大地,以压倒性的暴力迎击来袭者。

紫藤不躲不避,右脚踏出,刀锋从左斜上方而非正面往下劈,接着再上挑,被赋予金色能量的刀身顺着刀势产生了冲击波。脚边斜前方的冲击波和火焰浊流撞在一起,原本直线前进的热流往斜上方进射,惊人的热气波浪从头顶掠过,被导向高空。

第二波随即就来了,这次是比之前强大的火焰浊流,急轰而来的气势让空气如烧焦了一般啾啾作响。而这一次,紫藤则由侧边出手,在左侧放平的刀身一横扫出斩击——顺着轨道,射出一道横向的金色冲击波。和刚才一样,恶魔的热波因此改变了行进方向,被导向天空。

穿越两发火焰攻击之后,紫藤看向前方,在他的对面,穿着火焰铠甲的恶魔就在那儿。似乎还有些距离,距离刀锋所能触及chu还差个十几步,但实际上,"足够了!"他一刀挥了过去。

依然是右脚踏出,挥起的剑是最基本的由上而下的大力批砍,尽管招事简单,但十二万分地管用。这一刀不再是为了格挡,而是真正地为了斩杀,刀锋挥过之chu,金色的冲击波劈开了大地,接着,恶魔的右手连着火焰长剑一起被劈飞,嘴里宛如惨叫般喷出火粒。

此时的对手只剩下一只手,但紫藤依旧不敢大意,抬头望向身穿火焰铠甲的恶魔。右手齐肩而断的它以没有眼珠也没有头发的容颜看着这边。唯一健在的手臂在极近的距离内放出黑色的火焰波动。

同时,紫藤突刺而出的战刀也势若狂涛地放出了金色的光辉。光与暗的对决,连续的爆炸掀动大地。

光于影的对峙产生了剧烈的波动,此时退缩的一方注定落败。紫藤右半身依然踏在前方,战刀持续向前突刺,可是黑色的火焰并没有减弱的感觉,反而凶焰高涨。

微微收回刀势,放低身体,另一只手也握上刀柄,再次全力突刺!火焰被刺穿,刀锋贯穿了恶魔的身体。

如太阳般耀眼的金色,那是一种急遽的发光现象,近乎纯金的光辉从手甲传到刀身,然后弥漫周遭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耀眼的金色包覆了紫藤的全身,以及恶魔的火焰与身躯。

阳光一样灿烂的的金色带着惊人温柔的律动,仿佛柔和的微风一般,光芒将火焰的奔流彻底吞食、突破。火焰铠甲从恶魔的肉体上剥落,渐渐粉碎,切成碎片的火就像灰烬一样转黑、毁灭,消失在这世上,金色的光辉依旧包围着一切,直到恶魔的身躯也同样无声无息地湮灭。

当脚下和附近散开的火种全部被消灭的时候金色的光辉也最终消散。

退去了铠甲的紫藤视线一转,地面躺着一名全裸的兽人,是格罗姆。右臂齐肩而断,躯体方法被掏空了一般骨瘦如柴,双眸完全化成空洞,毛发全部烧尽,身上的烧伤几乎令他发出异样的臭味,还在挣扎呻吟着什么,但是不管从谁的眼里看来他的性命都已是风中残烛了。

紫藤回过头去转身离开,似乎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毕竟,胜负已分了,在他的背后,格罗姆的肉体如灰烬般无声地崩解,风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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