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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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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小路都收到寄给他的律师函了,而且上个礼拜有人发现他在办公室睡了两天。”

“切,就凭这些就能给人家下这种结论啦?发骚烧糊涂了吧你!”

“你还不信,这几天办公室走廊里都听得见磨刀声,不知道有多少次品已经转备胎了,大战一触即发你知道吗!”

一听说“走廊”两个字,我的脑子里一道贼光闪过,还伴随着娇颤细绵的尾音,想象的打印机疯狂的吐出纷飞的画片儿,幽默亲和的玩笑,进退有度的关心,平静如水的端方,一丝不苟的庄重,散落一地的凌乱,握紧桌沿的颤抖,凶悍密集的挺刺,婉转纽结的承受,压抑痉挛的喘息,激烈喷薄的闷哼……

可能么?一瘦高一娇小的两个影子重合又分开,面目却模糊离奇,暧昧不明。

“嘻嘻,您这都好几个月了,就别想无理由退货了哈,我们这都开闸放水了,您再一破釜沉舟,都得死在沙滩上。”

可依无视我分神,撒着欢儿的满嘴跑火车,我懒得跟她分辩,“离婚”两个字却在心里沉淀着,纷乱的臆想好似随风散了,一个深灰色的背影清晰起来。

“说这么热闹,你对陈主任了解多少,就敢在你们的黑市上讨价还价?”

“敢拿自己的终身作本钱,功课自然要做足,不说别的,就连他大学时候的风流韵事我都门儿清。”说起终身大事,秦爷总算有点儿性别特征了。

“是么,说来听听。”作为校友,这样的八卦自然引燃了我的好奇。

“他呀,是X大计算机系97级的高材生,后来还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不过,让他出名的是一场轰动校园的师生恋,大四那年的新年之夜,他抱着一把吉他,坐在学校家属楼下的雪地里跟他的数学老师表白,可惜的是,那数学老师已经结婚了,他没能成功,惹得满城风雨。唉!谁能想到呢,咱们温文尔雅的陈主任,当年竟然痴情至此,勇气更是可嘉,这样的男人,就像一坛老酒,喝着呛,醉得深啊……”

可依由衷的赞叹着,在一片豁然开朗的天空里,我的思绪早已飞得远了。不知道被她从哪里听来的韵事,在我的记忆里却是一段近乎完美的传奇。

往往这样的感情纠葛,只会在众口铄金的演绎中变得不堪甚至丑陋,但是,这次是个例外,缘由无它,只因故事的女主角至今还优雅从容的走在母校白桦林立的四季里。

她叫林忧染,也是我的数学老师,也许没人能把她诗情画意的名字与数学联系起来,可是,见过她的人,听过她讲课的人都会相信一个事实,那极限诠释正弦波形的身材曲线,那精准契合黄金分割的淡淡微笑,那只有伟大的微积分才能完美求解的圆润嗓音,若不去教数学,简直没天理。

林老师和他的爰人,女儿一直平静的生活在校园里。也许,她并不在意有关她的浪漫过往在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中被咀嚼品咂,但是,那故事中的细节砥砺光阴,并没有变味儿走样儿,而且被知道她的每个学生笃信,不约而同的精心呵护着口口相传,一定与她的存在息息相关。

在那个深情融雪的晚上,她缓缓的走出人群,走进万家灯火的注视中,歌声停了,没人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世界一片安静。

她微仰着头,注视着高大的男孩,把他拉至身前,双臂毫不犹豫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世俗的窗口与她颤动的睫毛一起闭合了,她用迷一样的微笑迎接年轻的双唇吻落,被搂在男孩怀中的身子纤柔婀娜,像雪花一样轻,像羽毛一样美。

人群散去,她目送着男孩鞠躬后昂首阔步的离开。校园里开始流传她的传奇,却渐渐遗失了故事里的另一个名字,原来他叫陈志南。

听我补上风流韵事的细节,秦爷的眼圈儿微微的红了,柔软明澈的目光,似乎找到了一个沉稳坚定的精品男人从容不迫的源流。

哪知道她沉默片刻,悠悠的来了句:

“姐,我怎么觉得,被一个十几年前的妖精给绿了?”

华灯初上,车子汇入都市缓缓流动的血脉,秦爷还是那个秦爷,坐在副驾驶上指挥若定,喋喋不休,而许博被她挤到后座上摆弄着手机,完全废止了插嘴的计划。

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一个俗气却很容易引人遐思的名字——爰都。我隐约知道,那几乎是个包办各种一条龙服务的娱乐帝国,当许博听说此行目的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我自然明白,怕是露一个字都有惹祸上身的危险。

走进大厅,不出意外,铺面而来的是亮瞎双眼的金碧辉煌,不说别的,单单礼仪小姐胸前动态的沟壑和糯糯的一声“贵宾你们好!”就足以让你嗅到软红十丈肆意弥散的人间欲望,空气中无chu不招摇着纸醉金迷的晶亮诱惑。

无暇流连,径直进了电梯,秦爷要带我们见的据说是一尊大神,而大神自然在高chu——21楼。

走出电梯间,宽敞的走道像迷宫一样延申,灯光幽暗,墨绿色的地毯低调而柔软,墙壁上每隔几步就装饰一副油画,无一不是姿态各异的裸露女子,也不知道异邦的神话里怎么有那么多爰洗澡的女神。

走廊尽头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一个高壮的剪影几乎填满了门框。

“这是XX医科大的罗教授,也是这里的健康顾问,老罗,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婧姐和姐夫啦!”一边被让进房间,可依随意的作着介绍。

“罗翰,翰林的翰。祁小姐真是美人,许先生好福气!”

这个罗翰声音像老译制片里的福尔摩斯一样透着睿智,却留了小罗伯特·唐尼款的胡子,斯文的玳瑁眼镜后面目光柔和锐气内敛,一张学术气息很浓的脸,却在谈笑间流露出年轻人才有的不羁,显得很随和。

突兀的是他肌肉横生的身材,似乎chuchu张扬着游牧民族的彪悍,面料考究的黑衬衫怎么看都像小了不止一个码,驼色的休闲裤也绷得很紧,裆部的褶皱让人不敢直视。

“罗教授夸奖了,您这里的环境真不错啊!”

四人落座,几案上已经有了一壶沏好的茶,家里的男人负责客套,我暗自打量着室内的陈设,这应该是一间专门的会客室,简洁到几乎空旷,除了必备的沙发茶几器具橱柜,就是最里面占了整面墙的书架和一张简单的书桌,正门的旁边还有一道门,通向里面的房间。

“老罗,人我给你请来了,你来说吧!”秦爷向来开门见山,眼睛直直的看着罗教授。

“啊,是这样,根据生物学和心理学的研究呢……”

“罗老师,要不要我给你搬块黑板来呀——”听着话音儿,我和许博相视一愣。秦爷端着茶盅,一根手指轻轻敲着红木的桌面,像是忽然换了个人,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那不耐烦的架势酷似东厂的大档头,漫不经心却杀气腾腾。

“嘿嘿,你看我”,罗教授下意识的捏了捏耳垂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上课习惯了,都不会聊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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