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请留步5(1/1)
东西也不甚稀奇,不过是些闺阁千金喜欢的新奇玩意儿,诸如西洋镜之类的,难得的是做得极精巧。来送东西的是孟淮之
的大丫鬟月照,笑盈盈的一张脸,对孟然也是客客气气:
“我们大爷差我问问,姑娘上次做的那几道点心味儿好,不知姑娘这里还有没有?我还笑我们大爷呢,多大的人了还嘴
馋,惦记着妹妹这里的点心。”
说都说到这份上了,孟然哪能说没有?只能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自然是有的,姐姐稍待。魏紫,快去把今儿刚做的点心都拿盒子装了给月照姐姐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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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忙。”月照抿嘴一笑。
“点心也不是一天就能吃尽的,兄弟姊妹间,就是要这样有来有往才好呢。”
孟然:“……”夭寿了,谁想跟他来往!
她不想跟孟淮之来往,三姑娘和四姑娘却是殷切备至。
以往孟淮之因为公事繁忙,跟几个妹妹的接触寥寥可数,忽然间,他不知怎的像是来了兴趣,三天两头的捎些东西给妹妹
们,或是首饰玩器,或是新书笔墨,直把孟霜和孟嫣喜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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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向来又是个一碗水端平的公正兄长,这东西自然不会漏掉孟然那一份。人家送礼了,必须得回,一来一往间,孟然纵
是百般不情愿,也与他愈发熟悉了。
好在她夹在两个姐姐中间,并不扎眼。王夫人恼火于孟嫣找到了跟嫡子亲近的机会,怀庆侯已经被那两个贱人给拢去了,
她就这一个儿子,难道也要被她们拢去?——
新一轮的妻妾大战就此一触即发,连带着孟然也要天天听三姑娘孟霜的抱怨。
“……要我说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大哥哥知礼,有我一份的好东西,其他妹妹自然也有一份。她倒好,还以为
自己是被另眼相待的那个呢,也不看看她是从谁的肠子里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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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地一口喝干了盖碗里的茶,孟霜像是才反应过来,尴尬一笑:
“五妹妹,你别多心,我这话不是说你。”
“你是个好的,我跟太太都知道,太太疼你跟疼我是一样的呢。”
一样的?这话也不比白日做梦更异想天开了。若是她真像孟嫣一样,想把孟淮之当做自己的嫡亲哥哥亲近,王夫人第一个
拿来开刀的就是她。
假装没有听到刚才的话,她又给孟霜斟了杯茶:
“这茶还是上次三姐姐送我的好茶,姐姐尝尝,味儿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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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孟霜的眼中立时闪过了几分自得之色,“不值当什么,你若是喜欢,早些跟我说,我多给你一些就是了。”
市面上百两一斤的银山雪芽,在侯府嫡女的口中,自然是不值当什么的。这种带着怜悯和优越的口吻,孟然听过太多太多
次,也早已习惯了。
她知道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希望她活成什么样子。本分、安静,不属于的东西绝对不去肖想,和自己不在一个世界的人,
也绝对不会去触碰。
所以在孟霜翻开她桌上的一本琴谱时,心头一动,她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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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前朝文光诸大师那本据说失传了的古谱吗?五妹妹,你这里怎么会有?”而且,好像还是真本。
“什么古谱?”孟然疑道,“姐姐知道我向来不爰那些的,前阵子天气好,我教魏紫她们把箱子里的书都拿出来晒晒,这
不,散了满屋子。”
“既这么着,这琴谱就给我罢。”
孟霜的眼睛此时已经粘在了那本琴谱上,满府里谁不知道,她最擅抚琴的:“左右放在你这里也是白糟蹋了,妹妹要是舍
不得,我拿太太给我新打的那套头面跟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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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在袖子下的手微微一颤,少女勾起唇角,笑容诚恳: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换不换的,姐姐说的是,给我也是白糟蹋了。姐姐的琴抚得那样好,我连谱子都不大看得懂呢。”
“放心,我不白拿你的东西。”孟霜这才喜笑颜开,“下次去我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随你要了去,再没二话。”
“好了,我就先回了。”说着,她示意大丫鬟燕草把琴谱给拿上。
“大哥哥明儿休沐,说好了我抚琴给他听的。我可要把这琴谱给他看看,让他在外头给我寻谱子,每次给我捎回来的也不
过是些寻常之物,不知寻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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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其实也不算坏人,从小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姑娘,自然不明白含着黄连的苦
兄长请留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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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孟霜去上房请安,果然带了那本琴谱去。
她到的时候时辰还早,王夫人房里正摆早膳,孟淮之坐在紫檀木雕花扶手椅上,悠然品茶,便见她兴兴头头地掀帘子进
来,手里拿着本书:
“大哥哥,瞧瞧,这是什么好东西?”
一见那琴谱,孟淮之的眸光微微一动。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唇边笑弧浅淡:
“慢着些,跑得这样急,当心摔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孟霜嘟囔了一句,“你先别打岔,看看,五妹妹送我的,文光诸大师的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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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妹妹,送你的?”
“是,昨儿她送我的。她说她又不会抚琴,白放着也糟蹋了,就送我了。”
唇畔的笑容仿佛愈淡了几分,孟淮之岔开话头,又说了几句,借口要去chu理公务,早膳也未用,便起身走了。
他出得门来,初春的清晨尚有几分凉意。因他向来不喜身边有人跟着,一个人便信步朝前走去,但见晨雾微荡,花木扶
疏,那稀薄的淡淡氤氲仿佛轻纱,雾霭中走出一道人影来,轻纱拂于其身,与那天晚上的月色又有几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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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妹妹?”孟淮之动了动眉梢。
“大哥哥……”孟然也吃了一惊。
她是来请安的,没想到正撞上了辞出来的孟淮之,当下兄妹两人见了礼,又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孟然正准备告辞,忽
听一道淡淡男声:
“我送的东西,五妹妹不喜欢?”
啊?您老人家送的,我敢不喜欢吗?
她不明所以,却是立刻道:“大哥哥何出此言?小妹深居闺中,若不是大哥哥还记挂着,哪有机会见识外头那些新奇玩意
儿,自是极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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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她看到孟淮之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霎时间心头雪亮,恍然大悟。
好罢,大少爷这是来兴师问罪了,不过就是把你送的琴谱,给了三姑娘吗。
她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孟淮之为什么要送琴谱给她,就算要送,难道不是孟霜更合适?左右孟霜自己开口讨要,虽然当时
她心里自然是恼怒的,但事已至此,给了也就给了。
否则,还能如何?
当下孟然打叠起精神,要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休说是我,三姐姐四姐姐谁不喜欢?昨儿三姐姐去我院里,闲谈时说起大哥哥送我的琴谱,我一想,三姐姐是最擅琴
的,偏我是个俗人,于此道不精。便想着借花献佛,把大哥哥送我的琴谱予了三姐姐,还请大哥哥不要怪我自作主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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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像是有些害怕,忙忙地又把头低了下来,那音调也是又小又轻。
片刻后,才听到孟淮之的声音:
“东西既送了你,就是你的,你想如何chu置便如何,怎能算自作主张。”
“那大哥哥,不怪我?”
“你是我妹妹,我自然不会怪你。”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我知道,你说这话不是真心的。
暗自松了口气,孟然只想赶紧走,忽见孟淮之微微俯身。
他有一双极黑极亮的眼睛,幽深得如同潭水。那幽潭窥不到底,却仿佛能一眼将人看透——
“五妹妹,人生最难得是糊涂。但若装糊涂装一辈子,这日子也太没滋没味了,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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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为什么要送琴谱给妹妹呢,猜猜【doge
猜中没奖【住嘴
兄长请留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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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云安寺香火极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都是香客盈门。
这天通往云安寺山门的那条石道却是早早地被人清理一空,两列膀大腰圆的家丁将四周围住,那石道上当先一顶紫金顶蓝
呢八抬大轿,两边各有两个媳妇扶着轿沿,后面是三辆翠盖朱缨八宝车,然后又跟着十来辆挂着深蓝描银车帘的马车,乌压压
的占了一整条路,正是去云安寺进香的怀庆侯府女眷。
如此煊赫之势,自然引得无数百姓驻足,只是那侯府女眷出入都设有布障,香车华盖更是直驶入云安寺内,自不会让闲杂
人等窥见夫人小姐们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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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坐在第三辆八宝车内,身边伺候的是魏紫并几个二等丫鬟,马车行驶得极平稳,竟没有丝毫颠簸,她微微歪靠着厢
壁,耳边是马车外隐约的人声,想到那天的事,不知不觉又怔住了——
其实她早就心有所感了,只是不愿去深想而已。以孟淮之的聪慧,当他查清楚姚黄的事后,就会看穿她的装傻充愣。
既然那天晚上是在装傻,那昨天呢,前天呢,是不是她一直都在伪装?
府里的其他人觉察不出来,并不是因为孟然的演技有多精湛,不过是五姑娘一直如此,先入为主,而他们又从未把这个不
受宠的庶女放在眼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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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明白,她与孟淮之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从未做过不利于侯府的事,只是想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日子而已,他犯得
着要来拆穿她吗?
什么“这日子也太没滋没味了”,若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这样哭笑不由人,若是不装糊涂,她根本活不到现在!
心头那股无名怒火霎时间又涌了起来,仿佛三姑娘孟霜面对她时,那怜悯又优越的口吻。
他怎么会明白呢?他是高高在上的嫡子,一生来就拥有了一切。他不会明白,为什么她要把琴谱“送”给三姑娘,为什么
她要过这没滋没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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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之后,孟然再做点心,就不再往孟淮之的院子里送一份了。虚假的面纱既已被撕下,她也懒得再花心力重新挂上去。
孟淮之是个聪明人,如此一来,便也不再给孟然捎东西。闹得府里其他人都以为她得罪了孟淮之,愈发同情她。
当然,她也算是得罪他了罢。孟淮之又不缺妹妹,她如此不识好歹,自然是哪凉快哪去。
因今日侯府阖府来进香,云安寺早已大开中门,又洒扫房舍,一切齐备,孟然进厢房内换了衣裳,一时间听到门外传来清
脆的笑声,仿佛是孟霜在与孟淮之打闹,又好像是孟嫣逗得怀庆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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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勾起唇角:“我身上有些乏,想躺会儿。你们闲着无事就都出去罢,不用留人。”
“这寺里也没有乱人,不好容易出来松快松快,听说云安寺的风景是顶好的,有想去长长见识的,只不要跑得太远就
是。”
侯府里的丫鬟们与她一般,俱是被拘在深宅大院里出不得门,此时听说能有出去玩闹机会,自是各个欣喜非常,一颗心早
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也只有魏紫担心地看了她几眼,也被孟然打发出去,屋里才安静了下来。
罢了罢了,她也不知自己在失落什么。不若双眼一闭,一觉睡过去,便什么烦心事都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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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孟然睡醒时睁眼,窗外已是日头西沉。
她慢慢地从榻上坐起来,手脚都还有些久睡的酸软,屋里关着窗,很闷,她便理顺了衣裳发髻,信步朝外走去,不知不
觉,就走到了一池荷塘旁。
还未至盛夏,塘中只有清凌凌的池水。几尾锦鲤欢快地悠游着,内中有一尾五彩斑斓的极是好看,她便扶住石栏,想探身
去看仔细些。
偏此时手上还没什么力气,一下没抓住,忽听身后一道冷沉低喝——
“当心!”
孟然吓了一跳,脚一歪,扑通一声栽进了塘中。
此时恰有几个丫鬟在附近,见状尖叫出声:
“五姑娘,五姑娘掉——”
没等那丫鬟把话说完,只见一道蓝袍身影已是飞也似的冲了过去,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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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上肉!【搓手
兄长请留步8(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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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周围乱成一片。
有的叫着“大爷,大爷也掉,不对,大爷跳进去了!”,有的慌慌张张地四chu喊着救人,还有的吓得脚都软了。
等王夫人并一大帮丫鬟婆子赶过来时,孟淮之已经浑身湿漉漉的上了岸。
他怀里的娇小少女仿佛被打湿了羽毛的黄莺,生气全无。墨一般的长发紧贴在巴掌大似的小脸上,那样的苍白,触目惊
心,孟淮之心口一揪,顾不上迎过来的王夫人,脚下不停地大步往厢房冲:
“大夫呢?!快叫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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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是,快,快叫大夫!”
“魏紫呢?魏紫那个小蹄子死哪去了?五丫头出了事,她倒好,在外头浑玩得人影都不见了!”
一时间云安寺内几个懂医术的法师匆匆赶来,因是出家人,事态又紧急,倒也不用回避。孟淮之一路抱着少女冲进房内,
将她放在榻上时,心跳依旧急如擂鼓,他直愣愣地站在榻边,盯着那个纹丝不动的小人儿,法师走过来将他挤到一边,他仍是
一动不动,耳边是王夫人恼怒的斥骂声,却好像周遭一切的声音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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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惊……呛水……”
“……服药……风寒……不可受凉……”
直到有人将他推了一推,他方才如梦初醒。推他的婆子道:“大爷怎么还在这里?大爷放心,姑娘已经没事了。
“大爷身上也湿着呢,快去换身衣裳罢。奴婢们要给姑娘更衣,烦请大爷挪挪脚。”
更衣……他心头又是一跳,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想叮嘱点什么,好像叮嘱什么又都不合适,只得掉头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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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的斋饭众人不过是草草一用,用完膳后,一众女眷又去看了孟然一回,便各自回房。
孟淮之没有去吃饭,歪在房里的矮榻上,手里拿着本书只是随意翻看着,面前的那一页却已有半个时辰没有动过了。
“五妹妹,人生最难得是糊涂。但若装糊涂装一辈子,这日子也太没滋没味了,你说是吗?”
他还记得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少女那双忽然被点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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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凌凌的瞳子中,那亮光却并不是灿然的,如同两把火,又好似柔生生塞进去的冰雪——
“大哥哥觉得没滋没味,我却觉得有趣的很。甲之蜜糖,焉知不是乙之砒霜。”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只是那蜜糖中,又有几分是甘愿的甜,几分是无奈的苦,恐怕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那天孟淮之无意中寻到文光诸的琴谱时,第一反应就是送给她。她说她在琴道上一窍不通,却不知他早已见过她偷偷抚琴
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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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还是孝期刚过,孟淮之刚从祖宅回京。他已经离开了侯府三年,对这座宅邸中的一草一木既有熟悉,又有陌生,而那
个最教他陌生的,就是他最小的妹妹。
沉默木讷、胆小怯弱,好似一只谁都能来捏一捏的面团,绵软得教人连欺负的冲动都没有——
他对孟然的印象,原本也是如此,直到那次他偶然听到不擅此道的孟然抚琴,方才心生异样。
她的琴技,远在三妹妹之上,说是凌驾都不为过。可是满府上下,谁都不知此事,竟都以为她是个蠢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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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姝心机深沉,教人惊叹。
孟淮之并不想把自己的妹妹想的太坏,可他也是在这侯府高门中长大的,嫡庶争斗引发的祸事,纵没有亲历,也有所耳
闻。
因此他便对孟然留了心,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暗自对她多方观察。果然,她的愚笨怯懦都是装出来的,后宅里的种种争
斗,她就凭着这副教人轻视的模样,一一都躲了过去。
按理来说,明了了此事后,他应该是鄙夷甚或害怕的吧,可那时孟淮之心里竟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
这样的日子,该有多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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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宅里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他是嫡,她是庶,况且他人的人生,本也不需要他来多操心。可他就仿佛着了魔一般,总
是想看下去。
他想看看她究竟能这样熬多久,他想看看她那怯生生的笑下面,又是怎样一副面容。
不由自主低叹出声,孟淮之扔下手里的书,整衣推门。
无论如何,她是他的妹妹,这个家既然没有人在乎她,他就来做那第一个人。
此时夜色已至,安静深沉,心里既已想通了,孟淮之的步子便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走到孟然所居的厢房外,抬手不
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
片刻后,屋内却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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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生疑,又敲了几下,不由蹙眉——
虽说这是在外头,不比侯府,但小姐们身边也都是有人伺候的,况孟然刚落了水,还需将养,怎么屋里连个应门的都没
有?
难道说,情况又转危了?
心头一紧,他再顾不上许多,一使力就将那门尽数推开。暖黄的烛火洒落而出,照在寺庙厢房的砖地上,厢房正中是一张
不算小的床榻,帘帐半垂,少女跪趴在被褥上,娇小的身姿勾勒出一道柔美曲线——
但见她修长双腿紧并,挺翘雪股微撅,身上的鹅黄寝衣是上好的丝缎,领口沿着圆润香肩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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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寝衣盘扣大开,露出半截新雪似的玉臂和比臂膀更加白皙无暇的胸脯,身上的系带肚兜绣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花图案,
莲花一支委顿下去,竟连胸口的莹白奶儿都遮不住了。
孟淮之的目光霎时间凝固住了,下意识地,他看向少女手中拿着的东西——
竟是一只黑沉沉的,足有儿臂粗细的假阳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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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x具:是我是我又是我【doge
兄长请留步9(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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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的角先生雕刻得栩栩如生,晕光在棍身上的凹凸纹理间流转,但见那微翘的伞端,粗厚的根部,正是男人胯下那可坏
女子清白的物什模样。
纤细仿佛春葱似的玉指挟着那淫秽下流的东西,竟不教人生出狎昵之感来,孟淮之心头一动,见那淫器上竟是湿痕片片,
水光盈盈,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
他这里愣怔当场,却不知孟然也被吓得呆了。
夭寿了,她心里下意识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怎么回回丢脸,回回都被他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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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半夜偷偷摸摸在花园里掩埋那见不得人的东西,尚还有理由,现在倒好,直接变成了当场“捉石更”。
她眼下这副模样,任谁看了,不会想到那羞耻香艳之事上去?
衣衫不整、鬓发散乱,露着大半只奶儿撅起屁股跪趴在床上,手里还拿着根又粗又长的角先生,那假鸡巴上的湿痕,想来
不外乎是她这春心大动的黄花闺女,自己个儿张开双腿弄上去的。
天可怜见的,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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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孟然也是倒霉,她住的这间厢房原是寺里随意安排的,和其他女眷的居chu一道,都是云安寺专门用来招待那些大户人
家内眷的屋子。
虽说那些高门豪族都门风甚严,太太小姐们又都是从小有女则女诫训导,但男欢女爰之事,本就是人之天性,未出阁的千
金先不说,那些妇人们既有了夫君,尝了这趣事,自不会提起便避如蛇蝎。
更有一些房中器术早已在内帷之中流传,越是富贵人家,这内中的花样恐怕还越多,不为外人道也。
只是孟然没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在这佛门清净地也敢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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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午落水后,诊了脉服了药已是和缓了过来,自觉无碍。但魏紫生怕她再出事,遂不许她下地,只在床上静养。孟然躺
了差不多一天,骨头都快躺酥了,见魏紫去厨下给她看汤药,屋内又没有其他人,便在四周随意打量着,也是闲来无事。
偏她这一打量,竟教她真的发现了床头有一个暗格。
她一时好奇,便将暗格打开,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烛火下一看,才知竟又是一个假阳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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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她嘴角抽了抽,心道自己竟跟这种东西有缘不成?
摇了摇头,准备把东西放回去,孟淮之恰在此时敲门,唬了她一跳,慌忙想把假阳具塞回暗格,脚下不慎被被褥绊倒,当
即脸朝下的摔在了床上,头发也摔乱了,衣服也摔散了,床边的茶碗也摔倒了,还把茶水全溅在了手中的角先生上。
因此当孟淮之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教人想不误会都难的画面。
少女欲哭无泪,张了张嘴,刚想吐出一个“不”字,只见兄长忽的大步走来,面沉似水,眸蕴寒霜。她心道难道他见自己
这妹妹“不守妇道”,要来打杀她?情不自禁往床里缩了缩,一双修长大手落下,牢牢握住她肩膀——
孟淮之的声音又冷又沉,透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痛惜:
“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