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三章(1/1)
朝公子受到棋子波及,不屑地勾起一边嘴角,冷眼看这位脾气顶天大的幺爷又闹得哪一出,总不会是昨晚与他拌嘴两句的气发酵到现在吧。
苏爷的脸色不红不白,耐着性子坐看事态的发展。
伊米莫名其妙踢翻棋盘后气焰依然嚣张,黄小善愠怒,抖掉身上的棋子,抬头视线紧紧锁住他,问:“你又怎么了?我就一晚上没陪你,脾气就这么大了?”
“我没怎么了,我就是想给黄鳝看样好东西。”他歪头甜蜜蜜地笑,说话时别提多阴阳怪气了。
黄小善的危机感大爆发,往他身后瞄了一眼,强装镇定地问:“什么东西?”
伊米甜笑的面目逐渐狰狞,手臂在她眼前一晃,一条窄窄的三角内裤就被狠狠甩到她脸上,然后落到她的腿上,黄小善当场呆怔。
“乌龟王八蛋,下流中的极品,比不要脸的更不要脸,胆小的时候只扒家里男人的内裤,胆肥了就在枕头底下藏外头野鸡穿过的脏布!你也不怕藏在枕头里一久养出虫子,染上不干不净的脏病!”
老幺大发神威,粉嫩嫩的小嘴倒豆子一般,什么脏话、毒话都能往外倒,气势比泼妇骂街更胜一筹。
黄小善默默将落在腿上的原味内裤卷成一团握在手心里箍紧,低眉顺眼地、老实巴交地将老幺难听的骂街话一字不漏地消化。
伊米还在骂个不停,“家里男人的内裤哪条比阮颂的臭了,让你嫌弃到去外面找野味。”
黄小善忍不住好奇心,微微抬眉,小声问:“你怎么知道这是阮阮的,你闻了?”
伊米一脚踩在她的心口上,“我呸,拿枪指着我的头我都不会去闻外头野鸡的下脚料。”
黄小善缩回眼睛,恢复成鸵鸟状,只敢在心里嘀咕说:你当初也是从野鸡扶正的,谁比谁高贵呀。
老幺抓住黄小善一条“偷腥”的罪证,显得特别骄横和盛气凌人,场中的两男一女就看他一个人表演,他摇身一变,成为这场家庭纷争的主角。
“你身边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男人,还会是谁的!”
“这么小,一定不是苏拉的;”
“二哥哥喜欢穿四角的,也不会是他的;”
“三哥哥跟你拜拜了,而且依他的性格会从法国给你寄内裤就怪了;”
“我喜欢穿丁字裤,自然也不是我的;”
“那个哑巴医生被你亲一下都要赏你巴掌,怎么可能给你寄内裤,还是穿过的内裤,给你寄巴掌还差不多;”
“数来数去,也就只剩那个喜欢用生病博取同情的病痨!居然好意思将自己穿过的内裤寄给你,是想害我们全家人也生病吗!”
黄小善皱眉,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小鸡巴,你骂我我就乖乖让你骂,怎么还越说越难听了,而且你之前答应过我不再叫阮阮病痨、叫阿横哑巴的。”
伊米加重踩在她胸口的脚劲,一口咬定说:“我没答应!”
黄小善抱住胸口细嫩又白净的脚,在脚背上摸来摸去,伊米不自在地往回收了收脚,却也没真的收回来,让她继续又抱又摸。
“那你现在就当场答应我呗,内裤的事我跟你道一万遍歉,只求阮阮他们来家里之后你千万要口下留德啊。”
她丢出个地雷,场中三夫都炸了:
“什么,他们要来家里住!”
“什么,他们要来家里住!”
“什么,他们要来家里住!”
异口同声,震得黄小善耳朵轰隆响。
原本她计划先斩后奏,等阮阮来香港后,他们哪怕不同意,但人家来都来了,不同意也只能同意了。
可现在她很庆幸提前支会了他们一声,否则凭他们现在的反应,不提前说,等阮阮来了之后他们极有可能做出关门放狗的举动。
伊米大为光火,也不跟这只狗客气了,收回脚之前给她的胸口来了那么一下,将人踢倒。
朝公子想起昨晚她说看过阮颂的命根,之后偷偷藏他的内裤不说,还打算瞒着大家接他回家里住,太可气了,他抓起几颗落在手边的棋子丢她。
黄小善瑟缩了一下,看看他,主动捡起几颗棋子放到他手里,朝公子反手又丢她。她再放,他再丢,再放,再丢……
伊米就是不喜欢心眼又多又百病缠身又不讨喜的阮颂,他叉腰思来想去,这时眼尖地看见黄小善放在桌上的手机,一把拿起来点开通讯录,翻找阮颂的号码。
黄小善一看,大事不妙,赶紧跳起来去抢手机,“小鸡巴,你要干吗啦,把手机还给我!”
她真给这把苏爷送的贵族手机跪了,风头都快盖过她这个小说的女主角了,阿逆抢完小鸡巴抢。
“我要给病痨打电话!叫他识趣点,别来人家家里打扰人家的生活。”
“那由我来说嘛,你现在在气头上,会吓到阮阮的,以为咱们家发生什么大事呢。”
“哟,情种啊,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会不会吓到人家。”伊米将手机抛给她,“快拨,我们三个在一旁听着你说。”
黄小善缩在沙发上,目光从三夫脸上一一扫过,大家都默不作声,她没辙了,只能将泼出去的水收回来,拨通阮颂的电话。
苏爷扶额摇摇头,他当初恢复跟阮颂的合作,一大半原因是不想阮颂有借口再接近黄小善。
他经历过这么些男人,早该有所觉悟的,就算墙里的女人安分守己,墙外的男人也会想办法勾引她,要甩掉谈何容易啊。
此时的阮颂正在西黎王宫里一边忍受王后娜塔言语间的骚扰一边和她讨论国事,阿庆像门神一样守在他身后,故而娜塔只在口头上过过瘾,手脚还算干净。
在王宫众人眼中,阿庆就是王储的死侍,断了条手臂也灭不了他对王储的忠心。
娜塔记恨他屡次坏她的好事,又感慨当今这种世道还能出这样忠心耿耿的手下,杀了着实可惜,加上不想因为杀他而跟阮颂撕破脸,逐渐的便忌惮他三分,有他在的时候就不对阮颂动手动脚了。
阮颂的手机一直放在阿庆身上,口袋中手机震动,他拿出来扫一眼来电显示,面无表情地替阮颂挂断。
黄小善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咦,阮阮怎么挂我电话?是不是在忙?”
伊米用脚踢踢她,“别耍花招,再打!”
黄小善迫于压力,只能又拨一遍电话。
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阿庆的脸皮抽了抽,被细心的娜塔看出端倪,笑问:“什么电话不敢在我的面前接?”
“阿庆,把手机给我。”阮颂接过手机,一看是黄小善打来的,落落大方地在王后面前按下接听键,阿庆的眼皮跳了一下。
“阿善,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chu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黄小善情急又尴尬,一时没听出阮颂不比平时绵柔的腔调,“没,没什么,想起你来了就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阮颂心里甜蜜,不觉在娜塔面前放柔声音,说:“我会按照约定去你那里的。”过几天就能看见我了,想什么想嘛。
娜塔端起杯子时向打电话的阮颂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了然笑了笑。
三道锐利的视线从三个方向射向黄小善,但她实在开不了口把自己吐出去的话再吞回来,急得额头冒汗,“阮阮,就是,香港有很多美食,你来之后我请你吃,吃……”
伊米翻个白眼,从她手中夺走手机,一脚将黄小善钉在沙发上让她动弹不得,端着腔调说:“阮先生,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