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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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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可以抱走领养。”

少年变声前所特有的青涩嗓音,不高不低地在人群中回荡,很快就被炸开了锅似的嬉笑和怒骂声,压了个严严实实。

“什么玩意,又不是小狗,谁要领养这么大的!”

“颜色也不好看,好像是个杂种狗,谁要?反正我不要。”

“看他的牙齿,都快掉光了吧,没准是个老爷爷……”

“小少爷,你家这么有钱,干脆自己手下得了~”

“就是就是,不是名犬,还这么难看,我看,能养得起吃闲饭的,也就你家了。”

“要是好狗,人家早自己留下了,谁还会带到这边来问我们……”

一人起哄的后果,就是好多有关无关的人,也瞎跟着。一时间,河堤上让钱欣然自己领回家养的呼声,一波高过一波。

钱欣然满脸无助地被围在人群中,想说什么,却还没开口就被起哄架秧子大声吆喝的人群声所掩盖,小脸被憋得通红。

突然,人群中让开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紧跟着,几个嗓门大的小崽子的声音盖过人群,中气之足地喊着:“都起开点,靠点边,说你呢,挤什么挤,林老大要过去看看狗!”

熙熙攘攘宛若菜市场的人群终于安静了片刻,只见一个瘦高、长脸、寸头、黑肤的小子,面无表情地从人群让出的缝隙中,四平八稳地走了过来。

“这是你的狗?老了不想要了?”被称作林老大的黑小子盯着狗,干巴巴地问道。

“唉?真不是,我刚捡到的……它一见到我,就咬住我袖子,怎么都不放……”钱欣然委委屈屈地说道,然后又不自觉地拽了下被狗咬住,肩膀都要掉下来的衣服,土狗很不配合地往反方向又拽了回去。

黑小子点了点头,直接蹲下去抬手要摸狗头。周围人群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帮他开路的其中一个小崽子,直接就脱口喊出了声:“老大,别……野狗咬人!”

那土狗却意外地没吭声,还抬起眼皮特地瞅了一眼黑小子,竟然就这么默许了,看得周围人群爆发出一阵叫好的声音。

“摸个狗头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这本来就是家狗,才不会咬人。”钱欣然在心里碎碎念着。理智如他,当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扫这位‘林老大’的面子,但他确实忘了,被他念叨不会咬人的家狗,此刻还咬着他的半边袖子。

黑小子撸了半天狗头,还不过瘾,直接就开始胡撸狗的肚子。这狗也真够执着的,被又摸又胡撸的,却依旧死死咬住钱欣然的袖子,丝毫不肯放开它的第一发现人。

“我想养,就是家里条件不允许。”黑小子摸也摸了,揉也揉了,不舍地把手掌放在了狗头上,心事重重地叹道。

“唉,也是,林老大家庭比较特殊,估计阿姨同意了,叔叔也不会愿意花钱给它买吃的……明明这么喜欢狗。”大嗓门的小崽子附和道。

“它这么可爱又听话,再加上挺喜欢你的……听他们说,你家庭条件不错,为什么不领养?”黑小子蹲在地上,边说边一个忍不住,又开始新一轮的撸狗行为。

钱欣然第一次跟‘老大’级别的人直接对话,心里紧张的要命,面上却故作冷漠地说道:“我家条件是还好,但一天到晚见不到大人的影子,连吃一口热饭,都要靠保姆。自己都顾不上来,真没办法再领养一只狗。”说罢又低头看了一眼紧紧咬住他袖子的狗,和边撸狗,边分神听自己说话的黑小子,咬了咬牙接着道:“虽然我家里不能养,但我可以提供它的食物和其他开销……我真的不是嫌弃它又老又丑,还是土狗……”说到最后,钱欣然简直要被自己的演技所感染了,差点当场洒下几滴热泪。

“那就麻烦你提供它的吃喝用度了,我把它领走了……你要是想它,可以随时去我家探望他。”黑小子终于直起身,弯腰又胡撸了一把狗头,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火腿肠,剥了皮,放到了狗鼻子前。

土狗终于把视线从钱欣然的袖子上移开,但并未松口。它试探性地把鼻子凑近了那根散发着阵阵香气的火腿肠,闻了又闻,然后抬起黑黝黝水汪汪的漂亮眼睛,仔细又看了看面前的黑小子,又探过头去,闻了闻他的手,才终于张开了嘴,伸出了灵巧柔软的小舌头,吧唧地舔了一下火腿肠,然后小心翼翼地叼到地上,撅着屁股大口大口地吃。

钱欣然眼疾手快,慌忙把自己早被狗叼变形,湿哒哒的袖子抽回来,激动得热泪满眶。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被站直了明显比他高了一头的黑小子用胳膊肘戳了戳肩膀,他傻兮兮地抬头,满脸疑惑。

“走吧,跟我一起把狗送回家,认认门,也方便你来给它送狗粮。”黑小子盯着狗,眼睛亮亮的,难得露出了一丝类似欣喜的表情。

第67章疤

如果有工具,剪掉一根头发的难度不值一提。形势所迫,在既不能暂时离开去寻找工具,又不能徒手拔掉头发的前提下,如何徒手剪掉一根头发,是拓麻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他坐在王行云床前的时间已不算短,在这个既担心他会随时醒来,又不甘心就这样松手,任凭白发从自己眼皮底下溜回它主人浓密的发海。情急中,他努力思索着自己可能出力的所有器官,在烦躁和无助的情绪渲染下,开始泄愤般地狠咬自己嘴唇的时候,猛然想起,他怎么忘了,在他并不讨人喜欢的嘴皮子底下,还有一副可圈可点的伶牙俐齿可供使用呢!

有点交情的都知道,拓麻的嘴炮儿打的很厉害,把骂人不带脏字演绎得活灵活现,绝对能把人活活噎死。却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拓麻的牙齿,跟他的嘴一样好使。撬开啤酒瓶子那种糙活儿,基本不在话下,徒嘴开各种无缝隙包装袋,绝对是他的独门绝技。

于是,在这等绝境之下,他决定,把王员外的那根白发,徒嘴咬断!

时间不等人,说干就干。拓麻紧张地用睡衣下摆擦了一下嘴,猛地吸溜了一口不受当事人控制的口水,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把那根白发撸直,另一只手按在发根附近,把其他碍事的头发按下去,尽量腾出较大的空间,给自己的嘴腾地方。

拓麻跪在地板上,半直起腰,用胳膊肘支在床上,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王员外的那根白头发上,使得自己撅着屁股趴在王行云脑袋上的样子,不那么地像一个作风奇葩的变态。

嘴巴尽量长到最大,用上颚最尖锐的那颗倒三角形状的小虎牙,与下颚的那个相似形状的牙齿,互相摩擦,已达到最佳目的。

想着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却真心不容易!

不管过程怎样艰辛,在拓麻觉得自己的嘴巴已彻底僵掉了的时刻,两颗牙齿终于磨合完毕,只听牙齿间传来的一小声‘咔咔’磨牙声,拽住那根白发的大拇指和食指瞬间一松,那根已经被折磨得几乎体无完肤,整根变得湿漉漉的白发,终于被牙齿咬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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