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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广众之下,对我……”拓麻不着调的话,刚滑出口,就被王行云的动作打断了。
他放开了拓麻被撸起袖子的一只胳膊,帮他把袖子放下,又整理好。以此炮制,又撸起了另一只胳膊。
当两只胳膊都被恢复原状,王行云才收回停驻在胳膊上多时的目光,淡淡道:“好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王员外,还真亲切。”
拓麻整了整两边袖子,一脸莫名其妙:“你干嘛?腊月里生的呀?动手动脚的。”
“没什么,确认你是不是真缺觉,还是……”王行云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没说完后半句。
“还是什么?说话别光说一半,犹犹豫豫的,更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拓麻急道。
“还是……碰了不该碰的。还好不是。”等红灯的时间一闪而逝,王行云重新握紧方向盘,放下手刹,车子缓缓启动,慢慢汇入车流。
一路无话。
过了许久,拓麻才琢磨过味儿来。
“王行云,你大爷的!我说你对我胳膊看了又看的,感情是……你怕我吸毒?我都没嫌弃你这个老烟枪,天天让我吸二手烟。再说,我这么年轻有为的青年,怎么可能黄赌毒,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你现在这样儿……哪里不像瘾君子?”王行云一脸嫌弃。
车子一路前行,不多时,拐过一个弯,出现一道仿古红墙。墙面红色鲜艳,墙顶铺满青灰色瓦片,甚是美观。
王行云穿过大院里的停车场,把车径直开进了背面的小区。
这地方,拓麻很熟。王行云的家和店铺,都在这里。赫赫有名的旅游景点,坊间盛传,求子许愿非常灵验的白云观就在红墙青瓦后面。
周末游客和香客都很多,居民区里塞满了各式私家车。王行云家是开道家法器专营店的,售卖道观里道长们的日常工作用品,从各色法袍、拂尘、布袜、蒲团到符纸、朱砂、香火、塑像……反正你能想得到或想不到的,应有尽有。
附近类似的店铺很多。除了售卖道家相关物品,各店家还提供起名、开卦、看风水等业务。小小的店铺,仅有方圆寸地,看似拥挤,其实香案背后,别有洞天。
负责坐镇的道长或风水先生们,就在这另一片小天地里,焚香抚琴,喝茶看书,像坐班似的,静待有缘人。
但王行云家的坐镇道长,是个特例。
道长姓岳,平日里花白的头发尽数梳在头顶,挽成一个标准的道士髻。胡子蓄的很长,也是花白,虽然打理勤快,但怎么看都觉得邋遢。他的年龄,看起来特别模糊:说他四十多岁,也像;五十岁,也觉得可以;六十岁,也不是不可能……总之,岳道长的年纪一直是大家用来打赌逗趣的热门话题。
他不喜欢故作高雅,更不喜欢安静地干坐着。于是,他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第一个背着笔记本电脑上班的道长。
王行云领着拓麻进店的时候,岳道长正在用笔记本看电视剧。热门ip翻拍剧,特脑残玛丽苏那种。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女主激动地大声念特狗血的台词:“我不要我不要,他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笔记本开着公放,女主呐喊的声线还特别悠远绵长,那几个“不要”喊得特别卖力,很容易让人误会播放内容的健康性。
“岳老师,我们进来了。”王行云很客套地打了声照顾,越过正燃着袅袅青烟的香案,直奔小隔间。
“嘿嘿嘿,岳道长,我们又来给您找麻烦了。”拓麻一个闪身,流窜到王行云身前,笑的贱兮兮的。
“让我帮忙打听个人?”岳道长喝了口瓶装绿茶,合上了笔记本,问道。
“其实没那么麻烦。这人是个耳熟能详的公众人物,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的,不难打听。您只要帮我们弄点真消息来源,非娱乐八卦杂志那种捕风捉影的就成。”拓麻笑嘻嘻地接话。
岳道长捋了捋胡子,下巴向王行云那边抬了抬:“王家小子说说看?”
王行云显然正等着岳老道的点名发言,简明扼要地总结到:“就要她近两年来,非工作关系频繁出入的场所和接触的人。”
岳道长眼珠转了转,低头抿了口绿茶,发了条短信,并未接话。
过了五分钟,岳道长的手机屏骤然一亮,手机提示收到新的消息。他仔细看了,然后随手删了,收好了手机,才开口道:“不涉及具体行程和重要人物隐私的,基本没问题。”看坐下两人都点头表示无异议,继续说道:“要打听的是哪位人物?”
“朱岩颜,知名新闻记者,热爱整容那个。”
第8章你算哪根葱
岳道长一听,竟是这次他帮忙牵线搭桥要求摆脱噩梦的主顾,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试探性地问道:“是朱小姐?你们这次行动,出了岔子?”
王行云的烟瘾又犯了,憋着车上一路没抽完一根烟,此刻有点精神不济,烦躁上头。他向旁边的拓麻递了个眼神,不再多话,摸出一根烟,奈何店里禁烟,只能搁在手里把玩,就等着赶紧说完话,出去来一根解乏。
拓麻麻利地接道:“没出岔子,您这次介绍的客户,我们并不知道是哪位,也顺利处理了噩梦,帮人疏解了压力。稍后您就能收到满意的反馈和对我们专业素质的赞美!就是后面有个小插曲,辛苦您帮忙疏通关系网,找个人。这个人我们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到哪里找,但这人朱小姐肯定认识,关系还不一般。”
岳道长默不作声听着,待拓麻说完,才慢悠悠说道:“你这个人实在不靠谱,但这么多年交情,却从未见你求过别人,”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瞥了一眼王行云,潜台词昭然若揭“你不算别人”,“这其中的缘由,我也知道不方便说与他人,我就知趣点不问了。但我冒然去打听熟客的消息,也有点说不通,不如你们帮我把话圆一圆?对内对外,我也有个方便说法。”
拓麻倒没他想的这么深,仔细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岳老道消息灵通,人缘和口碑都说的过去,除了他脑子活,嘴巴甜外,做事滴水不漏的风格,让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愿意让他帮忙张罗。
王行云作为岳道长东家的儿子,面子即使够用,也不够为了他搭上自己经营多年的人脉的。所以事先都说清楚,道明白了,也没什么不好。
双方显然都知道这个道理。
“你就说,有位小姐托你调查她男友,怀疑他劈腿,外面跟其他女人厮混。这个男人仪表堂堂,是万中无一的美男子,她也知道看不住就容易丢,但她爱惨了这个花孔雀,这辈子就非他不可了。然后道听途说,有人看到她男友跟朱小姐走的很近,就来探探口风。这样说,如何?”拓麻一口气说完,然后捂嘴一笑,估计也被自己胡诌的狗血剧情逗乐了。
“行,非常行呀!”岳道长非常赞许的竖了个大拇哥,就差当场鼓掌了。
“拓麻你这小子,从小不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