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养猪计划(1/1)
说到此处,老者话语一顿,然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季军师所想到的方法就剩一个了,那便是他自己找个有灵根的凡人,然后培养到凝气期一层顶峰,到时就可随便由自己吸取其体力灵力了。说白了,就如同农家圈养的一头猪,待得猪肥膘满,就可烹宰且为乐了。”
李言望着老者,不由的满脸苦笑,老者说了如此之多,他此时当然已是明白自己和那位早亡师兄的境遇了,灰衫老者的话却也不假,自己和那师兄不就是二头被圈养的猪吗?继续一深想,却只感到后背阵阵发凉,森森寒意遍及全身,想来自己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是那名师兄如何死亡的呢?
心念电转间,已是有所猜想,月余的时间,应该是在第四十九天时炼化体内药力冲击凝气期一层时出了问题,那时这名师兄断然不可能修炼到凝气期一层顶峰法力的,所以根本谈不上被吸取灵力,那他又是何原因冲击凝气期一层就爆体而亡的呢?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是冲击凝气期一层成功了,还是说仍在引气阶段?
灰衫老者看着李言如此神态,知道他已是猜到了一部分,便微笑说道“你不用再费心细想了,我与你说明便可了。你应该猜到在你之前被他寻来之人,死亡是和修炼有关的,但是原因如何,还是有些出入的。
季军师既然定下了计划,那下一步便是如何找寻具有灵根之人了,他自己体内火毒可是压制不了几年了,所以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但到哪里去寻找有灵根的凡人呢,他没有筑基期以上的法力,无法用强大的神识大面积的扫描凡人是否具有灵根,同时他也没有仙家的‘测灵石’或‘测灵柱’的,能在一定范围内感应或稍微触碰人体情况下测试灵根;他只有最低级的银针测试灵根之法,这还是那名筑基期修士看他可怜哀求的样子,顺手给了他的一种最低级最原始的方法,只是这种方法必须实实在在接触别人身体才可,通过银针入穴,再注入法力,以银针为导进行测试灵根存在与否。
这样情况下却是难了,有谁会让一陌生人拿银针在自己身上乱试,而且被施针之后,要么毫无反应,要么伴有极大的痛苦,即使你说你是仙人招徒,别人也得相信才是,不被群殴才怪,虽然以他现在的法力对凡人已是无所畏惧,但这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他于是费了一番心思,终于想到了军营这一所在,军中儿郎个个体格健壮,且数量充足,只要他能入得军中,且能身居高位,然后再展现自己的武功,树立自己至高威望,最后说明招收弟子,那还不是随便让自己挑选,这应该是可行的一个计划。
于是他就伪装了成了一名江湖人,来到了元帅府,用他以前在‘寻仙一脉’里所习的武功,再配合法力使出来,那可不是俗世里武功能够相比的,那怕是普通招式用法力使出来,那也是有些仙家之威的,冒充一绝世武林高手绰绰有余,除了同样是修仙之人可以看出个中奥秘,普通凡人如何能识破其中玄妙。
然后他再半夜施展身法到得敌营探听敌情,回来告知洪林英,以他的法力,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这样二、三次后,消息真假自是清楚,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军营谋得一职;最后找个敌方大兵压境之机,他却故意不把此消息通知洪林英等,自己借故离开,然后在最危难之时,又恰好赶到,大展神威救出洪林英和所属下众,便在这边陲之地一举奠定了无上之威,后面再招收弟子已是更加容易,不要说自己去找寻了,只要他往哪里一去,那里早有无数的人渴望让他测试,希望能够拜入门下。就这样,经过几年时间他终于在几十万大军里找到了第一个倒霉之人。”
李言听到这,也是明白了季军师这官职的由来和自己当初测试时为什么那般痛苦了,心道“我的这位老师还真是心机深沉,计谋连连,原来的死局让他生生的在几年中寻得了一丝生机;只是自己当初在测试灵根时吃那番痛苦却是无妄之灾了,恰巧碰见这样一位法力与神识都不高的修士,让自己着实吃了一番痛苦。但眼前这位灰衫老者便只是一缕神识就可探测方圆百里范围,主神念更是可以探测数千里之广,强大的令人恐怖。”想到这,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灰衫老者虽然只是一股神念,可也是存在了二百多万年的,看了他的表情,立即明白了李言的想法,便开口道“你可是想说,我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救了那第一个有灵根之人?”
李言心道,这当真是老怪物,他如何知道我的想法的,不过他的确是如此之想,他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何见得一无辜之人就这般轻易死去。便点头回道“是,您老有那般神通,救了我那位师兄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故让一无辜之人就这般做了那枉死之鬼?”
灰衫老者叹了声说道“虽说我只是本体中分离出来的一股神念,若是在百万年前,那时也许一时看不顺眼便会出手杀你这位老师,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念头便可杀了这般低端垃圾的修士,但是经过二百万年的消耗,这股神念几乎已是消耗殆尽了,如果那时动用了法力杀了他,不消几年,我便会烟消云散了,更何谈寻找门人了。
何况近几十万年以来,我在外的只是一缕神识,主神念早已陷入沉睡,现在每次那缕神识叫醒我已是越来越难了,每叫醒一次,都大约需要二个月之久。并且每醒来一次都要再次增加消耗法力的速度,我只能在迅速的接收那缕神识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后,然后再次分出一缕神识,立即继续沉睡。
另外,你这性格,日后定需更改才是,修仙修仙,就是逆天而行,其间种种险恶非你现在所能知道,一个不小心,便是身死。修仙界没有什么好人,也没有什么坏人,只有自己或是至亲之人才对你有帮助,若是你滥用所谓的好心肠,最终只会早早陨落,哪里还谈得上修仙,更谈不上去找寻那长生大道。”
李言听了这些,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却道“我何时答应要去修仙了,若是找个机会能离开这青山隘之城,便寻个时机偷偷回去带了爹娘、哥姐找个地方落脚便是了,天下之大,难无有我容身之处?到时与家人一起何似胜过神仙”。
灰衫老者知道让一普通少年在短时间内突然变的果断、凶狠却是做不到的。李言虽然点头表示知道,但心里未必是认同的这些话的,但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但他哪里知道李言这少年之心,少年总觉得青春时光无限,根本不理解生老病死的悲苦,只觉得守得父母家人便是自己的幸福,压根没去想那长生之道。
“你这位师兄他的资质其实是不错的,乃是地灵根,是三属性灵根,他体内三属性中也有木属性,只不过不是他的最强属性,但修炼起来也算快的,按理应该一年多些时候,是可以修炼到凝气期一层顶峰的。但只是这次那二味很重要的调和药力的草药,季军师寻了一段时间却是一无所获,虽然这二味草药对于修仙门派来说只是低级草药,但是在这俗世还是很难寻的,上次他能那得了其中的一味也是机缘巧合罢了,关键是他也没更多时间再去四处寻找这二味具有调和之力的草药了,估计不待他寻得,便已火毒发作而死了,那剩下的路就是拼一拼了,那就是用这更加残缺的药液来强行修炼,至于结果吗,可想而知了,你的老师少了一味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何况这次一下少了二味调和的药力。其结果一是吸收过程中痛苦加剧数倍;二是在第四十九天冲击凝气期第一层时,基本是九死一生”说道这里,灰衫老者收了话语,再次看向李言。
李言何等聪明,只觉得嘴里发苦,想来自己和那位师兄就是四十九天时冲击凝气一层时,身体因无法抵抗这越发少了更多调和的药力,最后落得个惨死,那么自己现在究竟如何了呢?
灰衫老者看着李言继续说道“你的那位师兄死后,这季军师更是心急,更加疯狂寻找有灵根之人,不想到他可谓机缘好的有些过头了,仅仅一年多时间又找到了你。
我的那缕在外游离的神识只能感应方圆百里的范围,所以直到你那天进入青山隘百里内后,他才有了感应,前来唤醒沉睡中的我,只是我现在太虚弱了,唤醒需要二月左右的时间,而你又无巧不巧的来到了军营参加应征,被季军师发现了你的存在。
你应该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那本怪书吧,其实就是他用法力把玉简和幻化的玉书简单的黏合在一起,方便携带,并且他自得到这本幻化玉书后,就一直想弄清这里的秘密,但他那点法力却是万万打不开的,但越是打不开,就越觉得此书的不凡,幻想着里面可能有更高深的仙法,说不定就能解决他身上的火毒,所以日夜琢磨,呵呵”说到这,老者轻蔑的一笑,显然为季军师那自不量力的行为感到可笑。
“我的那缕神识本来就是游离在幻化玉书中的,见你拜入季军师门下后不久就开始修炼那以毒入道之法,自是着急万分,却偏偏当初我为了减少消耗,给他的能力只是扫描灵根体质,并无其他神通能力。而我这神念主体也迟迟未醒来,所以只能每次当季军师和你在一起时,这缕神识就扰乱周围的灵气,加大你的修炼难度,使你进展不畅,好拖延到我的醒来。”
李言心中也是一醒,他想起来了,每次只要季军师一来到他身旁,他就会感觉浑身气息不畅,原本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这位师父功力太过深厚,身上自然而然带了压迫的气息所致,却无论如何也想之不到,是有人在阻止他修炼的了。
此时的老者身影已开始飘渺虚幻起来,所以也不给李言问话时间了,继续的说道“但未想到,以你这种杂灵根体质,即使加上那缕神识的干扰,竟然还是完成了这七七四十九天的修炼任务,但最终的结果和你前面那位师兄并没有什么二样,少了那二味调和的药力的中和,再加上今日这最后加倍的药力,你的体内经脉如何承受得了,即使那季军师稍后也把你从水潭里拉了出来,但他也是无任何能力让你复活过来的,这时我的那缕神识已经感应到你的死亡到来,便立即把他所有的记忆都灌输给主体神念后,强行自爆了本体,把我直接从沉睡中震醒过来,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虽然让我立即醒转过来,但也同时也震伤了神念本体,使得原本就虚弱的我更加虚弱了。
待我醒来时,发现你已经是五脏六腑具损,气血开始逆流,离身死也就是几息之间,于是只能施展最后的法力,把你体内所有经脉进行梳理、修复,但在修复差不多时,你却受季军师法力入体的刺激,暂时清醒了一下,却还要在那时想坐起继续修炼,所以只得震喝一声,让你晕厥过去,才得继续完成你身体的修复。但可惜今时今日我所剩法力已是太弱了,虽然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你体内之毒却已无法逼出体外了,只能施法将它压制在丹田一角之处,只要你不再继续修炼这门仙法,暂时便不会引动它们爆发了,但如果你再次修炼此门仙法,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在没有特殊机缘之下,那是必死无疑了。”说到这里,灰衫老者身影已是开始透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