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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这个头脑简单直觉敏锐的纯粹孩子。
但是安遗音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原因无他,红莲仙帝来了。
红衣如火好似红莲绽放的仙帝走出了珠帘,强大的威压转瞬间笼罩四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众仙看着这位高贵而美丽的女帝一步步从御座上走下,靠近了那位胜利者。
她傲慢地扬起白皙的细长的脖颈,问:“是你赢了?”
傅谦闻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他恭敬的按照上仙们教授的礼仪跪倒在地,颤声道:“是!”
“抬起头来。”
傅谦闻依言抬起了头。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艳丽至极好似牡丹般妆容庄重的脸,这是另一类的绝世美貌。如果说夏安宁代表了介于男女之间的雌雄莫辩,那么红莲仙帝的美就是完全的女性化的美,足以让任何男人痴迷,让任何女子嫉妒,但是无论是她的性格、力量又或地位,都只能让人望而却步。
多么美丽啊。
这就是那个人的母亲,或许……也会像他一样温柔又温暖吧?
她的手也是暖的吗?好想握住啊,那定然和他看到的一样,是不同于那个人的、属于母亲的温暖与柔软吧?
他赢了,他不再是木偶,不再是傀儡,不再是作品。他是人,是仙人,不用再永远孤独的漂泊,会有两位师兄,或许是一位师兄一位师弟,还有像母亲一样的师父,他有家了,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无所凭依。
他可以一直留在那双温暖的手身边了。
这样想着,他听到了面前这位高贵的女性冷酷的声音。
“粗陋之颜,怎配我儿!”
时间似乎凝滞了。
傅谦闻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将口中默念了千遍的称呼喊出:“师尊——”
“闭嘴,不懂规矩野狗。”红莲仙帝冷冷道:“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重天宫的人都是废物吗!”
立刻有仙人上来一把将傅谦闻压倒在地,仙法禁锢了他的喉咙,他只能张大了嘴用力的叫喊却没有任何声音。他惊慌的抬起头看向看台上方,却看到他的希望一直站在原地,不曾动弹。
——竹本无心,无心则不倒。
不知为何,那个已经记不清样貌的男人的话突然出现在耳边。
——不要有心,你就永远不会受伤,也永远都不会被打败。
——不要有希望,没有希望,你就不会体会何为绝望。
后天仙人们的眼神从敬慕到厌恶,生怕因为傅谦闻的关系惹怒独|裁残酷的红莲仙帝。但是傅谦闻并不在乎他们,他在乎的只有台上那个人,那个一直不动的人。
就在傅谦闻放弃挣扎的那一刻,他看到御座上方那个模糊的人影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安遗音,朝着他跑了下来。
傅谦闻的眼中再度燃起了希望。
随即,他的耳边响起了九重仙尊低沉的嗓音:“胜者——夏安宁!”
夏安宁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他默默地看着被强行带走的傅谦闻,然后转过头看向毫无仪态跑下来的清濯仙帝,面无表情的跪倒在地,用足以让教授他礼仪的上仙感动到流泪的标准姿势道:“属下夏安宁,叩见仙帝。”
清濯仙帝终于跑了下来,他甚至绷不住脸上的冰冷,急道:“母亲!这样的理由也太——”
清濯仙帝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一道快若闪电的长鞭朝着他迎面抽来,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感到疼痛。尚未成年的少年仙帝微微一愣,随即大惊失色地回过头去,看向身后。
他的身后,追着他赶来的安遗音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被印上了一条深深血痕,从右额头到左嘴角,横贯整张脸。鲜红的血水顺着安遗音的面容不断的流下,而安遗音只是站在原地,任血水浸湿他的衣襟,没有任何作为。
“我儿的规矩全都还给孤了吗?”红莲仙帝傲慢道:“你在为这些下等人感到难过?我儿仁善,孤自然不会怪罪你。”她的目光转向安遗音:“孤养你,可不是任你只做条狗尾巴跟着我儿的。”
安遗音恭敬道:“弟子知错。”
他在清濯仙帝即将爆发的瞬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宽大的广袖挡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儿,孤再为你上一课。”红莲仙帝走回御座,不屑再多看一眼她刚收下的、弱小到连她的坐骑都不如的夏安宁,淡淡道:“在你足够强大之前,先要学会忍耐和服从。”
清濯仙帝躬下身子,低声道:“孤……明白了。”
事情结束了。
傅谦闻被带离了九重仙宫,而夏安宁则被接到了仙宫,清濯仙帝沉默地回到了宫殿,他甚至不能为安遗音疗伤。
因为红莲仙帝打在他的脸上不仅仅是为了惩罚清濯仙帝,更多的是为了震慑那些看出红莲仙帝不在只有清濯仙帝站在御座前的仙人们毫无顾忌的私下讨论。她在警告他们安分守己,她在保护自己的爱子不受伤害,她要在自己离开之前,为她的继承人铺好所有道路。
只是这份爱……对于清濯仙帝而言,太过沉重。
…………
………………
傅谦闻被仙卫随意的扔在了仙宫之外。
他顶着城中普通仙人们好奇的目光一步步走出了仙城,他一直走一直走,一身的伤口又痛又痒。他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直走着,走到走不动了,才无力的靠着一棵巨大的仙树缓缓滑坐在地,沉寂无声。
这似乎和他曾经所经历的,没有什么不同。
那么接下来,他又该如何呢?现在的他如此弱小,还有什么人需要依靠他来实现心愿,给他一个继续下去的目标呢?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他什么也不知道。
“天,你可真能跑。总算是追上你了。”
突然有个声音传入耳际,一只熟悉的右手放在他的面前,白皙,修长,好看的宛如一件艺术品。
“还站得起来吗?来,去河边洗洗,孤给你疗伤。”
傅谦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身体快过大脑,让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手。
紧紧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