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留一线(1/1)
“你是说……刘备要突围?”吕布帅帐中,看着去而复返的陈宫和楚南,吕布皱眉道。
“小沛已无力再守,刘备乃世之英雄,既不能胜,必然不会死守。”陈宫点点头道,楚南的话提醒了他。
“公台之意是……”吕布看向陈宫。
“刘备不除,久后必为所害。”陈宫肃容道:“事已至此,温侯当做了断。”
吕布点点头,再看向楚南:“子炎以为如何?”
“若全力留下刘备,不知温侯有几分把握?可能将其绝杀?”楚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吕布沉吟半晌后摇头道:“那关张二将皆是当世一流,若一心要走,怕是难留。”
关羽、张飞联手,吕布未必能胜,再加一个刘备吕布也得撤,当然,还有张辽、高顺二人,但要防刘备突围,他们肯定得分开,刘备是突围,又不是开战,要败他们容易,但要将他们彻底留下却难,或许可以留一两个,但吕布也得做好折损一员大将或者自己受伤的准备,付出的代价太大。
“子炎是说……”陈宫看向楚南问道。
“既无法强留,不如做个人情,日后也好相见。”楚南思索道,最好能不让刘备和曹操合一,这样吕布还有些机会,至少能多些时间。
既然打不死,那就别把人得罪死,为以后留些余地。
“也罢,这便派使者前去,告知那刘备,让他滚出徐州。”吕布想了想,也觉的楚南说的不错,内心里,他对刘备是有所亏欠的,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若是依子炎之策,要将此事做成人情,寻常使者怕是不成。”陈宫想了想看着吕布道:“需有人能为刘备陈述厉害,寻常使者怕是难以做到。”
倒不是寻常使者做不到,而是吕布手下能做到的人不多,吕布手下这些人,传个话还行,但要根据境况,将刘备劝出徐州恐怕就不行了,还让刘备记下这个人情,那恐怕就不是一般使者能做到的。
吕布点点头,目光不由再看向楚南,既然是楚南提出来的,那这事儿便交由楚南吧,而且既要做自己女婿,总得有些功劳、名声才行。
陈宫也将目光看向楚南。
楚南:“……”
“我去?”楚南看着二人,怀着几分侥幸。
“此事恐怕也只有子炎能够胜任了。”陈宫微笑着点点头。
楚南突然想扇自己个嘴巴,没事装什么蒜呐!干笑道:“如今那刘备军方经败仗,此时我去,怕不会被杀来泄愤?”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呢?张飞可是个浑人,而且不用猜都知道刘备现在心情很不好,若将自己灭了再走,吕布又能如何?
“子炎放心,刘备虽为敌对,然此人还是有些气度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陈宫微笑道。
“去吧。”吕布话不多,但直接就将这事定下了:“他若敢乱来,某定为你复仇。”
人都死了,就算你把他们都杀了又有何用?楚南有些无奈,却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早知道就不多这么多废话了,不过刘备应该不会杀人吧?
另一边,小沛。
随着吕布军的退去,看着残破的城墙,一个个灰头丧气的将士,刘备有些无言。
高顺的陷阵营尚未出手,吕布、张辽也未动手,但自己这边已经有撑不下去的迹象,这再打下去怕也是毫无胜算。
就算再守个一两日又能如何?
刘备有些茫然的看向夜空,淡淡的失落感萦绕在心头,自己去路何在?
“兄长。”关羽和张飞来到刘备身前,看着刘备这副样子,张飞心中莫名的生出几分愧疚,若非自己贪酒误事,何至于有今日之局?看着刘备失落的模样,此刻张飞心中比刘备都要难受,对着刘备一拜道:“小弟明日便出城战那吕布,拼死也要给兄长拖上几日。”
刘备回头看向自己两兄弟,摇了摇头道:“翼德不必如此。”
多几日小沛也守不住,他们又没有援军。
“兄长,若无援军,这小沛怕是守不住了!”关羽看着刘备,无奈道。
“且先回去,招众人商议吧。”刘备叹了口气道。
“喏!”
一行三人回到衙署时,孙乾和糜竺已等候多时,见三人回来,连忙起身相迎。
“如今小沛之势,已不可守,诸位……”说到最后,刘备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兄弟三人自当年黄巾之乱时便已起家,辗转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块儿立足之地,如今却眼看着要丢掉,昔日壮志青年如今已年近过四十,却一事无成,饶是以刘备的心性,此刻也有些难以接受。
“主公。”糜竺想了想道:“既不可守,不如早做打算。”
“天下之大,何处可去?”刘备茫然道。
孙乾道:“曹操所恨者,吕布尔,昔日吕布于濮阳逼的曹操险些走投无路,不如弃城走许都,投奔曹操借军破吕布?”
也只有如此了!
刘备想了想,默默地点点头,虽然不舍,但他能够决断,当下点头,正要说话,却见夏侯博进来,对着刘备一礼道:“主公,有吕布使者在城外求见。”
“吕布?此时派使者来莫不是想羞辱我等!?”张飞现在一听吕布的名字就有些上头,当即起身道:“我去斩了那使者。”
“翼德不可胡来!”刘备皱眉喝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如今我军势弱便杀人使者,岂是仁义之道?”
“跟吕布还讲何仁义!?”张飞不满道。
“去将使者请来。”刘备没理他,让夏侯博将使者带来。
“喏!”夏侯博答应一声,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少年进来。
“哼!”对方刚刚进门,却见张飞闷哼一声,却是暗中用上了神通。
一声冷哼,落在楚南耳中就如天雷灌耳一般,重锤锤头一般,脸色霎时一白,忍不住退了一步,大脑中一片混沌,耳畔只听到一声呵斥,却没听清楚说什么,许久方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