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南拒明军 北攻顺援(1/1)
顺军的人数不多,可营盘颇为的广大,尽管是主力对主力的厮杀已经是结束,不过或许也有零散的顺军兵丁躲在黑暗之中。
胶州营的马军大队大队的聚集在营盘的中央,一边是在紧锣密鼓的修筑工事,布置防御,另一边则是聚集在面对高杰兵马的方向,做好阻击防御的工作。
本就是潮湿泥泞的地面,那些帐篷和军营中的器材即便是燃烧也比正常的时候熄灭的要快许多,在南边营栅的部分,实际上看不见高杰那边的详细情况,只能见到点着火把的大队,正在朝这边缓缓的靠近。
速度的确是很慢,在这边营栅的胶州营马军士兵,几次都要睁大眼睛观察,判断对方到底是动还是没有动,几乎是静止在哪里了。
这延绥总兵高杰也算是老将,居然小心翼翼到这样的程度,不过高杰也是紧张万分,刚才人马喧哗,以为对面要进攻,可自家的兵马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他心里也有数,即便是对方夜袭,自己召集兵马抵抗都有可能炸营崩溃,别说是情况不明前去偷袭了。
现在的高杰可是经受不了一点的风险,战战兢兢的把兵马调集起来,点燃火把,许下了赏格,并且安排亲兵和直属部队在外围包裹着,这才是凑了五千多的兵马,准备过来看看究竟。
如果没有便宜可赚,那就先撤回去,如果能趁火打劫,那自然最好,可延绥总兵高杰出来的实在是太晚了。
胶州营马军可没有那么多谨慎,一开始就大开大合的摧营拔寨,彻底的打垮了刘芳亮和刘体纯的顺军兵马。
高杰的兵丁出营的时候,战斗已经是结束一会了,看着顺军军营的喊杀声停歇,火势也是渐渐的小。
远处看着自然判断不清这到底是顺军掌控了局势,还是来扰乱的军队控制了局势,又或者这是一个诱敌的圈套。
判断不清,高杰生怕自己这疲惫之师冲到前面去,反倒是被对方设埋伏打个措手不及,白天那都是豁出老命来打,才不过是把对方打了个后退,半夜这么冒险,这五千多骨干要是丢进去,恐怕整个都要垮了。
走走停停,越走心里越没有底,派人远远的张望观看,看着顺军的军营越来越安静,延绥总兵高第已经准备要下命令撤退了。
好死不死的,正好是走进了射程之中,营栅后的马军军将也是看着的影影绰绰,依稀能看见对方的火把进入了射程之中,反正晚上不可能再有什么大战,开炮打不到,吓唬一下也是好的。
这边的火炮和火铳早就是装填完毕准备发射的状态,大喝一声“开炮”,七门火炮次第开火。
金属弹丸带着呼啸飞向了对面的火把群,正是因为夜间的黑暗,所以让在营栅这边的山东士兵看到了一副奇景。
呼啸停止,那是炮弹落在了地上,惨叫声迸发,能看见聚成一团的火把光点,呼的一下子散开。
天黑看不见人,只能是看见一根根火把,方才的“光龙”迅速的变成了“萤火虫”,这效果还真是有如梦幻一般,让胶州营马军这边看的目瞪口呆,众人立刻都是变得兴高采烈,不等军官吩咐,炮兵们就开始清洗炮膛,装填弹药。
准备再开一炮,看看下一轮炮击的效果,也已经是来到营栅边缘的汤二看见那些火把四散之后,马上就是朝着对面高杰的营地撤回去,这轮炮击已经是达到了预定的效果,没有必要画蛇添足。
不过也能看见,还有不少的火把朝着两边跑去,这些人估计就是逃兵溃卒了,他们这么一跑,第二天肯定不会回来。
作为山东最高统帅的直属部队,马军的装备最好,训练强度大,号称精锐中的精锐,有能突击冲阵的铁骑兵,有侦察抄掠的轻骑,还有快速机动的骑马步兵,在马军中进入亲兵营学习的几率要比一般的步兵部队高许多,这也是显出骑兵的精良。
那边李孟面对闯王李自成的几十万大军,当然也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纠集起来,可他却把马军派到这边来。
这个安排当然不是为了救援明军,给明军打开一条西去的通路,而是为了在这里把明军和顺军彻底的堵在郏县以南,达到彻底摧毁的目的。
胶州营在顺军之中也有布置,知道这调集制将军田见秀去往郏县的战术,田见秀是顺军中的宿将,手下有多是老兵精骑,很是扎手,加上在南边的明军,除却高杰部,可能也会有其余几个总兵加入这个方向。
攻占这营地之后的胶州营军队,可能要在一段时间内,同时面对两个方向的夹攻,肯定会艰苦之极。
而且为了在田见秀到来之前赶到郏县,最大程度的保证突然性,这伙部队的数量不能太多,毕竟大部队的声势太大,机动力又会受到规模的影响,有足够的实力,又可以派到这里来的部队,就只有胶州营的马军。
汤二自知身上的责任重大,所以步步小心,不敢有丝毫的慎重,如果这一晚上的火炮射击太过密集,肯定会让高杰那边会发现不对。
既然把对方打退了,那就不再做什么动作,趁着夜晚的时间,重新把这个营盘加固,接下来更加艰苦的大战。
真正感觉到亏的是延绥总兵高杰,把部队拉回去,在营中清点,发现差不多少了千把人,高杰也是见过世面的,刚才那一轮炮击最多也就是能打死百余人,而且因为天气潮湿,地面湿软,炮弹没有产生什么跳弹,之所以少了这么多人,无非是深夜出营,整个部队在惊慌中溃散了许多。
更让高杰恼火的是,部下各个军将过来说,下面的部队在对面的惊扰中逃走了不少人,这次夜袭是如此的不堪。
按照常规,高杰应该是抓到几个倒霉鬼,当阵砍了脑袋,用以震慑下面已经是惶惶然的兵卒,不过这次高杰却没什么动静,严令各营的军将看管好自家兵马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
这一晚,高杰军帐的灯光亮到很晚,而且以深夜惊扰不安的原因,把整个军中的骑兵和骨干部队都给调到了自己营帐附近驻扎。
延绥总兵高杰的部下们也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知道这样的调动搞不好是自家的主将要领着跑得快的先跑了,本来就是打不过对面的,能打能跑的又要先逃,这怎么让人能够安心下来。
尽管这个晚上对面的山东兵马在完成防御工事和防御的布置之后,留下警戒部队,大队人马都是去休息。
这一夜颇为安静,可延绥总兵高杰的营地中却处处人心惶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很多人根本没有睡觉,就是在听着动静,如果有夜袭或者是主将高杰要领着人跑,自己可不能傻傻的被丢在这里。
好歹一夜无事,很多人是在下半夜才撑不住疲惫的入睡,但一大清早又是被地面上微微的震动给惊醒。
稍微有些经验的人,此时都是面如土色,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是大队骑兵到来的讯号,难道对面的顺军又是增兵了,这还如何是好。
所有留在高杰营中观察风色的各军使者都是急忙的跑回了本军,本来郏县的方向看着能打出一个缺口,事情会有所转机,可现在已经是彻底封死了这条路。
延绥总兵高杰终于是发狠了,他盘算自己一下自己手中兵马,约莫是四千多马军和亲兵,这些人不管朝着神屋山的方向还是朝着宝丰鲁山的方向,都要溃散大半,自己这降将不必那些大明的嫡系军将。
要是带着几百人或者是更少的人数跑出去,大明朝廷断然不会给自己恢复总兵的衔头,也不会让自己恢复原来的编制。搞不好就是一个千总把总的衔头打发了,高杰自己想得明白,他在陕西也是作恶多端,要是没了总兵的这个职位,或许会有许多的公私仇怨找上门来,真要是到了那样的地步,可就生不如死。
与其那样,还不如拼个明白,昨日的拼死厮杀不是从深沟的绝境中跑出来了吗,那今日再用同样的方式,想必会有个很不错的效果。
高杰昨日的许诺,今日里就要兑现了,延绥总兵高杰尽管是心中滴血,可还是把随身带着的金银珠宝,全部按照昨日的许诺分发给那些冲击敌阵在前,并且活着回来的兵卒,老实说,这个人数实际上不多。
一把真金白银发下,高杰营中的气氛果然又有不同,心气最起码看着要比昨日高了不少,所有用来载重拉车的牛马牲畜都是被宰杀,然后全营配合着昨日的粮食,饱饱的吃了一顿早饭。
这次没什么鼓动人心的话语,直接就是马军押后,步卒在前,后退者斩,马军若是后退,则最后压阵的亲兵队斩之。
这次高杰也是彻底的不要脸面,按说这样的冲锋,主将需要在前阵,最起码也要在中军才能算是合格,可这次高杰和亲兵护卫们在队伍的最后,看着是个督战队的架势,当然,也是准备打不过先跑。
清晨那剧烈的震动,说明对方也有大批的援军到来,不如趁对方的兵马还未入营,发动大规模的冲锋,趁乱打开一番局面,这和战场上趁着对方立足未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是一个道理。
“炮兵再次检查装备,火铳兵尽快就位!!!”
高杰营中的这个动作自然是被对面的胶州营马军观察到了,一名骑马步兵的团副守备站在坡地上大声的吆喝命令。
昨夜罩在火炮上的油布炮衣被撤下,一个个密封干燥的大木桶被马车运送了上来,炮兵拿着干、湿两种刷子在刷着炮膛,装填手打开木桶木箱,拿出药包和炮弹填入炮膛之中,而几门火炮的两侧,拿着火铳的士兵则是以营栅为基准线,站立在营栅的后面,把手中的火铳架设过去。
因为昨晚的大部分战斗都是发生在营地的北面,南面高杰那伙人远远的就被轰了回去,顺军架设的营栅还算是完整,山东的士兵们正好是利用营栅作为射击的阵地,而火炮的前面则都是打开了个口子。
相比于昨天夜战,今天还有些轻便的小炮也是被架设了起来,只不过这些小炮装填的都是霰弹的铁砂,准备近距离的射击。
士官们大声的催促着手持火铳的士兵落位,并且检查他们的弹药装填和身上的装备设置,每个人都是忙碌异常。
可这仅仅是马军的三成左右,其余的部队则都是被汤二调集到了北面,这的确是巧,田见秀的部队就比汤二晚到了一天。
从凌晨开始,胶州营马军布置在官道上的探马和暗哨,就开始依次的把消息传递过来,看来大顺制将军田见秀率领的万余兵马也是知道兵贵神速,尽管在这样的泥泞路途,阴寒天气,也是连夜赶路。
也就是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按照探马的说法,田见秀的兵马突然速度慢了下来,开始整队。
这种情况很好分析,刘芳亮和刘体纯的大部分兵马被围歼击溃,有许多的士兵朝着四面八方逃去,肯定会有去给田见秀通风报信的。
田见秀的部队在半路上歇息了半个时辰左右,才继续启程赶路,不过这次速度明显是慢了不少,并且许多在中军、后队的部队开始向前赶,这分明是要做好战斗的准备了。现在慢慢的开来,距离大营还有差不多两里左右的路程。
马军统领汤二双眼通红,全是血丝,他昨晚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上半夜的战斗,修筑营盘工事,下半夜接到田见秀大军即将到来的消息,一直是在安排布置,最下面的军兵反倒是得到了很充分的休息。
马军统领汤二骑在马上,已经是披挂完全,他现在心里也是充满了懊悔之情,如果昨夜打完这一营地之后,直接是安排骑兵去田见秀的来路上设伏,趁夜打个埋伏,让他措手不及,肯定会有奇效。
可到了现在,却只能是硬碰硬了,汤二知道自己在大帅羽翼下的时间太长,事事都是听从大帅的吩咐,缺乏自己独立指挥的经验。
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自家的兵马多少都有一段时间的休息,人力马力比对方都要充足不少,可清晨起来,高杰那边也是豁出去的把所有的力量都给丢了出来,准备出营决战,在预先的判断之中,延绥总兵高杰这么滑头,不应该出营大战才对,到底是什么刺激的他倾巢而出。
不得以只能是把火器都给安排在南侧,火器用作守御极为合适,杀伤也是足够大,可这样一来,等于是胶州营剩余的马军差不多要用纯粹的冷兵器和田见秀率领的顺军精锐作战了。
“大人,各队骑兵都以集结完毕!”
下面的各队军将都是派人来汤二这边报备,汤二接过头盔,带在头上,扣上面甲,在面甲内闷声闷气的说道:
“铁骑兵大队随我冲阵,轻骑随后掩杀,铁骑兵不停,冲杀不止,虽死不休!!”
这个命令下完,全军整肃,铁骑兵不停、冲杀不止,这是要彻底的摧毁顺军的这支军队,要不然就是自己被顺军彻底摧毁,要拼死了。
汤二手中的骑矛比起周围官兵所用的不同,长度稍长,直径粗些,并且是被漆成了朱红色,红缨好像是个绣球一样,这根长矛在骑兵阵列之中极为的显眼,实际上,这根长矛类似于马军的指挥权杖。
是由统帅齐国公李孟授予马军统领汤二使用的,类似于虎符,汤二此时率军出战,手中就是拿着这根赤矛,全军也是跟着他这根长矛的动作行动。
说完此战的宗旨,汤二把手中的长矛向前一指,他和身后的铁骑兵队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在铁骑兵队的两翼和后队,都是跟着大队的轻骑兵,本来一部分轻骑也是有火铳的装配。
在汤二的命令下,所有的火器都被交给了阻击高杰进攻的战友们,汤二对齐国公李孟的教导记得很清楚。
作为骑兵,不要在马上开枪或者射箭,你的作战就是挥舞着你的武器,排列成阵型冲上去,勇气、速度和你的马匹就是胜利的根源。
如果你没有什么巧妙的计谋和战略,那你就率领着你的部队冲向敌人,硬碰硬的和敌人战斗,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那就肯定会胜利。
汤二盘算了下自己的实力,对方步骑万人,自己可以动用的骑兵差不多有四千,以胶州营的精锐,而马军又是精锐中的精锐,硬碰硬的话,人数的悬殊未必会决定胜败,自己还有几分胜算。
那就豁出去打了,如果固守这个狭小的营盘,两边都是敌人,两边都被攻打,骑兵在守城的时候可就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了,而两边这个程度的攻击,火器仅仅能应对一边,营地并不是足够的坚实,反倒是会有危险。
胶州营的骑兵开动,因为整齐划一的队列和阵型,每走几步,高杰那边就有人趴在地上听听。
听到汤二率领大队骑兵出营的动静,还以为是顺军的又来援军,延绥总兵高杰的脸都要绿了,在马上不管不顾的催促大军前行,一定要趁着对方立足未稳的时候先冲进去。
毕竟是九月中了,天气略有寒冷,这几天下雨潮湿,可两天没下雨,地面干了许多,也是变得坚实了一些。
大军纵横来去,地面被踩踏的平实,铁骑兵和轻骑尽管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可却比前面几天跑的容易了一些。
跑了不久,就看见正在行进的制将军田见秀的兵马,田见秀率领的顺军部队还是保持着一个行进的状态,他也有探马和哨探,知道山东兵马的人数不多,而且还要和高杰交战,既然人少,肯定要以守御为主。
突然出现的山东兵马,并且是钉在了这个关键的位置上,山东兵马名义上还是大明的兵马,可却在这个位置上把明军的退路堵死,这到底是为什么,田见秀却也有个大概的判断,稍微深想就把自己吓了一跳。
堵住明军,可也实际上堵住了顺军的一条通路,如果在顺军主力的身后出现山东兵马,那岂不是把顺军用在明军侯恂部的事情又是用在了顺军自己身上,原本以为山东兵马低调,可从这支夜袭二刘兵马的胶州营行动上,看出来山东只不过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罢了。
想到这点,田见秀也是身上发寒,一边是派出自己的快马信使去往襄城一带,一边是命令军队急进。
实际上田见秀率领的部队碰到溃卒的时间,比胶州营马军所查探到的时间要早很多,本来田见秀的部队已经是扎下了营,准备休息,遇到这样的情况,惊怒交集的田见秀顾不得士兵赶路疲惫,即刻拔营前进。
当然,敢大摇大摆前来,也是吃准了山东兵马人少,只能是固守等待攻击。
可在行军的途中,前队的兵马就看到大队的骑兵从南边蜂拥而来,看着对方的气势如此,田见秀就知道自己不能凭着骑兵和他们对冲了,尽管自己的骑兵也是陕西的精骑,可毕竟是疲惫之师,出来列阵已经是来不及,非得被对方冲垮了不可。
“步卒列阵,拒马迎敌!!”
步卒排列着紧密的阵型,用长兵器拒敌,这是步兵对抗骑兵的不二法门,有经验的将领就知道使用这个战术,问题的关键,不过是士兵们能不能有足够的意志挺住,能不能在敌人如山压来的感觉面前坚持。
田见秀对自己的士兵还是有信心的,随着命令下达,旗号展动,走在前面的骑兵向着两边撤后,而步卒挺着长兵器走到了前面来。
这一招往往是胶州营的骑兵队用来对付别人,此时却被人拿出来对付自己,汤二手中的朱红长矛毫不犹豫的向前放平。
每百名铁骑兵为一队,两队一排,共有三排,所冲击的方向正是田见秀这支兵马的中军所在,是步卒军中守御最为严整厚实的地方,可胶州营的马军铁骑,却是毫不犹豫的向着这里冲了过来。
汤二是在第二排两队的间隙之中,身边跟着一个小小的几十人护卫队伍,铁骑兵一直是小跑着向前,没有加速。
冲的越来越靠前,看到田见秀的阵列做出了应对,汤二手中的朱红长矛却是放平了,即便对方有拒马的长矛,可仍然要冲。
马军的指挥官已经是下了决心,对于胶州营来说,那就要坚决的执行,长矛放平之后,跟在汤二身边的几十名骑兵有几名掏出了铜哨子,猛地吹了起来。
听见绵长不断的哨音,前面的马蹄声猛然间激烈了起来,第一排两队的铁骑兵纷纷的催动马匹加速。
第一排先行加速,等到稍微拉开些距离之后,第二排也是加速,依次而来,到最后前面两队的骑兵都是发力冲刺了。
以第二排汤二为基准却依旧是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后队也是如此。
冲在最前面的铁骑兵手中的骑矛已经是放平,在最前列的顺军步卒,很多人的手都已经是颤抖。
铁骑兵人披铁甲,马披皮甲和毛毡,整个的形象好像是没有破绽一般,只有没有什么表情的双眼露在外面,加上那铁骑兵的马匹马蹄落地,所产生的比普通骑兵大许多的震动,更不要提那心里的震撼。
已经有心里支撑不住的顺军士卒转身要逃跑,可一转身,就被身后的校尉一刀砍下了脑袋,马上又有人顶上。
冲锋的时候,马匹速度极快,很快就要碰撞接触,泥地湿滑的影响仍然在继续,有马匹在急速的奔跑中滑倒,引起了一连串的混乱,可整个队伍的大势还是在向前冲,马上就要碰撞了。
长矛如林,铁骑兵的坐骑本能的就要转向避开,可也有重骑兵用后脚跟狠狠的踢向马腹,马刺扎紧肉中,被剧痛刺激到的马匹是发狂的状态,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
铁骑兵的甲胄主要是胸前的板甲,其余地方的防护相对薄弱一些,冲进顺军的长矛阵,马和人都是被长矛刺死,但这些铁骑兵不管不顾的冲撞,还是把面前的长矛兵一并的撞飞,骑矛上也是沾满了鲜血。
不过顺军却是挡住了这一波的冲击,阵列仅仅是被破开几个小口子,大部分的骑兵不是死在长矛之下,就是被马匹甩下来。
这第一波,却仅仅是铁骑兵的第一排,拉开些距离的第二排紧接着跟上,又是撞到了同一个点上,顺军也是发急,士兵们忘记了胆怯,拼命的互相靠着彼此拿着长矛顶着骑兵的冲锋。
第三排,第四排……好像是有人拿着大锤不断的砸向顺军的阵线,逐渐的要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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