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合欢宗龌龊事(1/1)
目送钟夫人离开之后,林季正想回到乌茶镇去,却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去,才发现是陆昭儿抱着阿灵在朝他走来,耿冉也跟在一旁。看到陆昭儿,林季强撑到此时此刻的心气顿时散了,双腿一软便坐倒在了地上。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强撑站着也只是想死的体面一些。如今侥幸活命,又看到了亲近之人,他也的确撑不下去了。陆昭儿看到林季摔倒,脚下连忙快了两步来到近前,将他搀扶了起来。“你的头发...”“不碍事。”林季摆摆手示意陆昭儿不必在意。见状,陆昭儿微微点头,没有再问。她当然明白,能让一位入道修士一瞬白头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林季不想说,她便不会再问。“方才与你交手的是谁?”“就是白天那几位酒客说的千娇姑娘。”林季苦笑着解释道,“她叫白千娇,天京城白家的人,长生殿副殿主。”“又是长生殿?他们的手已经伸到襄州来了?”陆昭儿脸色微变。林季想了想,却摇头道:“或者说,他们在襄州本就有势力吧...钟夫人方才与我说了些事情,倒是让我对这长生殿起了几分别的心思。”“什么心思?”“以后再告诉你吧。”无论长生殿与大秦,与九州各方势力有怎样的瓜葛,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陆昭儿掺和的好。他这个入道修士此番都差点丢了性命,遑论陆昭儿还只是夜游境而已。这些事情对她来说还太早了些,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算什么好事。林季就在原地调息了片刻,很快的,他体内那种被彻底抽空的感觉便消散了。“这次的消耗太大,恐怕要在这乌茶镇修养两天了。”林季起身,与两女一猫一同往乌茶镇方向走去,“等我恢复一些之后,咱们就离开襄州,直接去扬州。”他是不想再掺和长生殿之事了。三人很快就回到了乌仙馆里。此时林季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不像先前那样苍白的看不到丁点血色了。“所以长生殿在合欢宗到底谋划了什么?”陆昭儿问道。这个问题林季也给不出答桉,直至此时他都还懵懂着。一位入道后期的顶尖人物,跑来这明花楼当花魁,她图什么?林季和陆昭儿的目光一同落在了一旁的耿冉身上。耿冉本就是来查此事的,她总该有些头绪。“我也不太清楚。”耿冉无奈的摇了摇头,“白千娇的事我也一无所知,我本是来查周钱的。”“查周钱?他值得你这位三圣洞的首席弟子处理?”林季有些诧异。说到底,无论是合欢宗,还是周钱,都不过是小门派小人物而已。怎么也轮不到耿冉带着人亲自出马。耿冉却摇头道:“那林兄还是小看合欢宗与周钱了,林兄可还记得方才在明花楼,与你把酒言欢的我的那位师弟?”“宫长青?”“就这近一年的时间,他在明花楼里花了接近十万元晶,银两更是不计其数...他那日游境的父亲如今在三圣洞里过得穷困潦倒,心中郁结。”“这...?”林季傻眼了。十万元晶,足以买下数件不错的宝器,足以供晚辈从第一境修炼到第五境,甚至更高。这对任何修士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了。“类似的事情在三圣洞还有几件,而三圣洞弟子对于整个襄州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耿冉的语气阴沉了些,“短短三两年时间,合欢宗便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在襄州祸害了各大世家宗门,何止数千人?”“这其中,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听到这话,林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有些难以相信,就凭这区区青楼,加上周钱那小子,能做到这种事情?似是看出林季的疑惑,耿冉继续道:“周钱兴许只是出谋划策者,但他背后的却是一群将媚术床术双修之法练到骨子里的女人,就说我来这乌茶镇的几个月,我的几位师弟都险些沦陷了进去。”“除了青楼还有赌场,合欢宗开的赌场赌的不是银两,是元晶...若是元晶不够,他们还能出借赌资。但久赌必输,赌资还不上,他们便要去抄家了。”“各家功法典籍,道统传承,他们来者不拒。”耿冉语气严厉了些。“青楼揽客,赌场销金,仅是这三两年时间,合欢宗在襄州攫取的财富,恐怕比之于我们三圣洞这三两年还要多!”“就凭合欢宗也能抄家?”林季对于耿冉的话已经信了大半,这套路他倒是熟悉。前世不都是这么玩的嘛。“合欢宗不行,合欢宗女修傍上的各家修士却可以,总有些色令智昏的蠢货任由她们驱使。”话音落下,耿冉长叹道:“总而言之,林兄...那周钱或许以前是你的好友,但如今的他却早已不同了。”“他总归是在死前还提醒我让我逃命来着,哎...”林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耿冉却有些嘲讽道:“反而是自从那白千娇出现之后,近几个月时间,倒是不曾听闻有哪家势力又被合欢宗祸害了,这也是我不得不留在乌茶镇许久的缘故,没了线索。”林季微微摇头。“长生殿之事我不想再管,想来襄州有你们三圣洞和太一门在,也不必我来插手。”“林兄要去扬州了?”“嗯,养两天伤便走了。”耿冉闻言,冲着林季躬身一礼。“无论如何,此番都要谢过林兄的救命之恩了,不然若是那白千娇发难,我和师弟们恐怕难以活命。”“小事而已...耿姑娘之后要去哪?”“合欢宗之事总要有个结果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意外,接下要我要回宗门去禀报此事,想来之后便会有师长亲自出马来处理了。”打过招呼之后,耿冉便告辞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林季眉头微微皱起。他心中总有些不祥的预感,作为入道修士,他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感到担忧的。“昭儿。”“怎么?”“我总觉得,这襄州要有大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