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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扬州途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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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山说道:“现在梅花堂无人知道刘恒达已死,他们上头有事联络下面或想知道潜伏在大禧宗湮院的人现在有什么消息,肯定会动用扬州和南京这边的人继续打探。下属在梅花堂是本就是负责南京扬州的联络事宜;只要督官暂时不要抓下面的人,布置一些假象,散布一些通缉道士和乞丐的假消息。此时他们又联系不到刘恒达,自然会给紧迫感。如此,梅花堂定会打破常规,动用一些非常手段。他们上面派人来再进行联络不管联络到谁,下属必然会知道。我们只要抓住上面派来联系的人,这样就能按图索骥,到时候定能问出一些重要消息,把梅花堂一网打尽也说不定。”

督官说道:“话是如此,南京扬州两地,如何知道他们去哪儿联络。”

梅子山说:“这个自不用大费周章,我们守株待兔即可。凤来楼一直是扬州他们的联络点,只要我们……”说完声音低沉下去。

督官说道:“不错,不错,哈哈哈哈。来人”舱外有人应答。

督官说道:“通知扬州南京两地监控之人不得妄动,待本督官到扬州后再说。”不久,扑棱棱之声响起,一只信鸽应声而起,消失在夜空之中。

钟离知道,如果不能最快赶到扬州,通知凤来楼先生的朋友,定然会发生大事情。而眼下如何赶在梅子山他们到扬州之前先到扬州,才是最为关键的。

钟离不知道这里距离扬州有多远,也不知道梅子山他们何时会动身出发。现在知道的只有张士诚他们和梅子山他们要去扬州,其他方法路径都不知道。如果张士诚明日有消息能拿回船,就从他们的船上偷到扬州;倘若不能,就只能冒险像先生藏身大禧宗湮院的船上和梅子山他们一同去扬州。夜不兴舟,梅子山他们定会明日才会动身,不如先等等看。

钟离打定主意,悄悄的回到岸上,从镇上人家偷了一身在外面晾晒的衣裳,装扮成书生模样,躲在码头附近。

天蒙蒙亮,一匹马载着一人从镇外疾驰而来,来到悦客旅店前啪啪打门。等了半响,才见一个伙计睡眼朦胧的打开门,不耐烦的说道;“敲什么敲,哪有大清早投店的。哈”说完,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来人不耐烦的对伙计说:“少废话,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找我大哥。”

那伙计揉了揉眼睛看向敲门的人,急忙说道:“哎呦,原来是六爷。我不知道是六爷…”来人正是报信的张士诚的弟弟张士德也就是张士诚口中的九六。

张士德说道:“少废话,赶紧的,带我去见我大哥。”

伙计赶紧把张士德让进店内,带着去见张士诚。

张士德见到张士诚,拿出盐道衙门的回复,命张士诚找到他们的官长,向其出示此勘合印信,要回船只带回扬州。

张士诚让张士德叫醒他人,让他们赶紧洗漱一下吃点饭就趁早赶回扬州。

和张士诚同屋的兄弟悄声问张士诚,要不要叫梅子山。

张士诚答道:“不用叫了,他屋里肯定没人了,就是有人也定然不会随我等而行了。”

那兄弟不信,敲了半天梅子山的门也无人应答,推门一看,果然空无一人。

众兄弟洗漱完毕,天已大亮,整好行李,去小饭馆吃点早饭,赶往湖边。

张士诚走到值守的兵士面前,抱拳道:“兄弟,我们是江苏盐道衙门的人,我们的船昨日被贵官长征集代用,我们急忙联系了我们的官长,连夜派人送来公文,请代为通传贵官长一声,我当面呈送。”

那值守的兵士说道:“我们官长不是你能见的,把公文给我,我给你们递进去。你们在此等候!”

张士诚急忙把公文递给兵士,带人在此等候。

钟离这是装作刚到码头的样子,四下张望一番,然后装模做样的走到张士诚众人面前,说道:“各位兄台请了,小弟前往扬州省亲,不知道各位大哥何往,若去扬州可否捎带一程。”说到底还是钟离江湖经验浅薄,出口就去扬州,而且又是找的张士诚他们,不由的让人产生疑问。

张士德不耐烦的说道:“我们不去扬州,你另找别的船只吧。”

钟离不死心的继续磨他们,他实在不想跟着梅子山他们的船。

正在不断说好话的档口,远远看见值守的兵士从一座靠湖的宅子出来,张士诚截口说道:“别磨蹭了,给他换一身自己人的衣服,混到一起,能让走就一起走吧,如果此时再生罅隙,就更麻烦了。”

张士德不再言语,叫人给了钟离一套他们穿的衣服,钟离胡乱套在身上,混在他们的人当中。

那值守的兵士来到他们面前,说道:“官长允许了,你们走吧。”

张士诚等人听到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连忙招呼大家向他们的船走去。

船行水上,钟离坐在船首一处,到饭时给饭就吃,不给就饿着,也不过多言语经过小镇一事后,众人不再靠岸休息,直接向扬州奔去。这正好应了钟离的心思,钟离唯恐他们再像以前到晚上就靠镇歇息,耽误行程。

这一日,张士诚走到钟离面前,问道;“小兄弟,这几日看你也不怎么说话。可是有什么事情。”

钟离答道:“没有什么,只是我不太爱说话。”

张士诚说道:“小兄弟是哪里人啊。”

钟离不敢说的太过离谱,就谎称是凤阳府人。

张士诚点头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听口音小兄弟就像凤阳那边的口音。”

张士诚或许感到钟离说话比较实诚,态度热烈了几分,说道:“小兄弟看来是读书人啊。”

钟离说道:“不敢污了读书人的名声,只是读过几年书罢了。”

张士诚哈哈大笑:“小兄弟太过自谦了,还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钟离实在不想跟他们说太多,唯恐稍有不慎漏了行踪,只好说道:“在下钟离。”

张士诚思索一下说道:“可是凤阳钟离县的钟离么?”

钟离不由的头皮发紧,心道:“这张士诚也着实会探听消息,三言两语就快打探出自己的底细了。”

钟离硬着头皮说:“是家人胡乱起的,都是庄稼人,不知道钟离就是钟离县的那个钟离。”

张士诚莞尔,说道:“这有什么打紧,能这样起名,一听就知道小兄弟家里长辈就是有学问家族显望之人。”

钟离哑然,却不在接口,眼睛望着前面茫茫的水面。

张士诚见钟离不答话,以为就是这样的性子,就继续问道:“小兄弟,你到扬州要去什么地方?”

钟离闻听心中一动,心道:“还真是,要去凤来楼真不知道怎么走。”

钟离答道:“去凤来楼。”

张士诚大为惊讶,说道:“小兄弟的亲戚定然是扬州大富之家,

钟离问道:“此话怎说?”

张士诚说道:“凤来楼是扬州知名所在,扬州无人不知,它在扬州保障湖北紧靠大明寺,处在一个绝佳的好地方,非达官贵人不敢去此消费。且凤来楼盐水鹅更是一绝,凡吃过之人无不交口称赞。”

钟离心道:“我正不知风来楼在何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精神不由一震。

钟离跟张士诚说道:“张大哥肯定是吃过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称赞。”

张士诚脸色一红,讪讪说道:“你太高看你张大哥了,我哪有如此福分,只是听说罢了。”

钟离说道:“张大哥豪气冲天,将来定会出人头地,到时候吃个盐水鹅还不是随手的事儿。”

张士诚哈哈大笑,说道:“小兄弟真会说话,承你吉言了。”

张士诚兴致高涨,叫人弄过一些酒菜,叫钟离过来一起喝一杯。

钟离说道:“我从不曾饮过酒,张大哥不用客套。”

张士诚不信,说道:“男儿怎么可以不会饮酒,我是不信。”

张士诚硬倒了一杯给钟离,说道:“我先干了,你随意喝陪着我喝酒就行。”

钟离不好推辞,也一下子干了,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张士诚看到哈哈大笑,说道:“我以为小兄弟说不会喝酒是搪塞推辞,看来小兄弟是真不会喝。小兄弟是实诚人,我很喜欢。小兄弟不喝也罢,随便吃点东西,我喝你吃。”

钟离说道:“这样正好,这样正好。”

张士诚是个善谈之人,两人一个喝一个吃,一个说一个听。钟离也从张士诚的说话中学到很多江湖知识,一个说着无心一个听着有意,偶尔在接口上迎上两句也恰到好处,时间飞速而过。

张士诚酒量奇高,喝了两坛子酒丝毫没有醉意。张士诚指着前方说道:“前面就是高邮湖的出口,出了高邮湖,前面就是扬州。今晚我们在前面歇息一晚,明天就能到扬州了。”

钟离急忙向张士诚道谢,张士诚一摆手说道:“旅途在外,就要靠朋友,通过交谈我看小兄弟也是实诚豪气之人,不如我们结为兄弟,将来有事也好互相照应。”

钟离见张士诚说的真诚,也不好推辞,点头答应。张士诚大喜,叫来船上的兄弟做个见证,两人歃血为盟,在船头跪倒结尾兄弟。张士诚比钟离大的多,自然张士诚为大哥,钟离为弟弟,张士诚又引荐了他的弟弟张士德,张士信等人,一干人互相认识,场面热烈。

在前面驿站停下后,张士诚又召集众弟兄摆开酒宴为钟离祝贺,一时间喝声四起,酒碗乱撞,场面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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