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有些小情绪(1/1)
龚岩担忧道:“办学一事,牵扯甚广,诸多有用的书籍都已被南北方世家垄断了,我知晓你有一些藏货,可那些藏货一旦公开,必会引发群起而攻之。”
宇文君摇头笑道:“我藏货不多,不足以办学,书籍一事,还是得从世家入手。”
龚岩觉得肩膀有些沉重,一言不发的看着宇文君。
宇文君淡然道:“修建宗门一事,等大小琐事交给你们就是了,所有花销事后一次结清,等明日武宓归来,我便要去寻找书籍了,以及各种教书先生。”
龚岩默默点头,补充了一句说道:“说实话,关于教书匠,我这里还真没有多少,人数不足十个。”
宇文君拍了拍龚岩的肩膀,安慰道:“交给我就好,有你在这里,我便省去了基建的诸多烦恼。”
“若是什么事都依靠你们这样的长辈,那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几乎也就废了。”
龚岩爽朗一笑,不再言语,同时心怀美好。
南宫岺亦是觉得这位八顾之首平易近人,同时又清澈高远。
翌日正午。
武宓带着上千匠人过万苦力如约来到了横龙山深处,随后便将大小事宜交给了龚岩,南宫岺,张本初三人。
龚岩挂帅,南宫岺实干,张本初负责后勤杂务,分工明确。
大山深处,忙活的热火朝天,景象甚是繁荣。
宇文君与武宓则离开横龙山,再度南下。
路上,南方的秋风并不萧瑟,冷归冷,多数都是柔风。
武宓忽然说道:“忽然想起了皇都的那家饺子馆,还有鸿宴楼的八珍宴席,不知何时可再次吃到。”
宇文君想了想回道:“有机会的,也许不久后咱们就会因为某些人的弹劾而进入皇都,顺带吃一顿好的。”
武宓冷笑道:“某些人具体是?”
宇文君皱眉道:“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会有弹劾的,局势是好是坏,皇都那些人的立场也格外重要。”
“人皇也许会和稀泥,也许会利于我们,也许不利于我们。”
武宓又问道:“不利于我们该当如何?”
宇文君平静道:“杀。”
武宓轻柔一笑,比春风还动人,这是一个美女,可惜名气不大,否则也会是许多人的梦中情人。
“此去南方哪家?”武宓问道。
宇文君停了下来,破开天幕,遮天蔽日的应龙现世。
“广韵州,谢家。”
两人脚踩巨龙,涌入天幕。
广韵州,灵华山。
山顶可见万里云海,山下则是小桥流水人家,一座辽阔典雅的庄园在山下的平地铺展开来。
方圆百里,只此一户人家。
庄园里,丫环仆女上百,有稚童在园子里嬉戏,谢一鸣在夫人的陪同下,正在假山里散步。
夫人已到中年,未见老态,气度谈不上雍容华贵,自有一番平易近人的美感,秋水眸子里满是对谢一鸣的担忧。
谢一鸣归来之后心情不好,一度很是沮丧,庄钦之死没让他成为南方的罪人,可他心里还是过不去,他首次挂帅参与八顾之宴,就死了五绝之首。
之首的位置特别重要,足以影响某些世家的布局。
可谢一鸣在乎的不是这些事,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位优秀的晚辈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好比死了自己的亲儿子一样难受。
天幕中云雾涌动,谢一鸣心有所感抬头看向了灵华山半山腰。
夫人的脸色涌上了一抹凝重,担忧道:“竟可横渡虚空来此,来者不善啊。”
刚欲催动真元,谢一鸣便言道:“客人来了,得以礼相待,我去看看,告诉其余人,不要轻举妄动。”
言罢,谢一鸣一步跨出,便来到了半山腰的凉亭里。
凉亭四周视野开阔,在春季欣赏风景还可见到百鸟飞舞嘶鸣,秋季四野清净便显得有些萧索。
宇文君和武宓在此等候多时了。
谢一鸣见状,略有些意外的看着宇文君,轻声说道:“你突然现身皇都,如今又来到了南方,有何贵干?”
他对宇文君的看法很复杂,也因为庄钦之死而或多或少迁怒宇文君,只是表达的不明显而已。
心中也很意外,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到了黄庭巅峰,真元磅礴内敛,气息雄浑,丝毫没有虚浮,这段日子他到底是如何修行的?
武宓也是令谢一鸣眼前一亮,英姿飒爽面孔绝美,如一尊女谪仙,他再不愿意承认,也能感觉出武宓的实力远在七律五绝之上,也可如宇文君当初一样力压七律五绝。
宇文君柔和笑道:“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谢一鸣皮笑肉不笑道:“尚可,敢问公子何事?”
宇文君能理解谢一鸣当下的小情绪,徐徐说道:“我欲在横龙山开宗立派,打算将恒昌书院贯通南北。”
“而今缺乏大量书籍,教书匠,不知叔叔这里可否支援一二?多好是多多益善。”
谢一鸣愣了愣,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知道宇文君想干什么了,瞪眼说道:“你想凭借一己之力给寒门稚子开启龙门?”
宇文君微微点头,满脸笑意。
谢一鸣有些缓不过神来,传闻中顾雍死在了横龙山,无人知晓真假,许多人进入横龙山调查过此事,但一无所获。
当下这少年所做之事,注定会触及许多人的利益,乃至于会再度引发激烈的南北之争,因为南北方世家豪门绝不愿意有人触及到了他们的硬性资源。
少年所做之事无顾雍那般直接,却是戳中了豪门世家的痛处,也将会彻底撕开贵族的遮羞布。
谢一鸣思来想去沉声道:“这事我无能为力,你所做之事将会紊乱当下的气运格局,人文秩序,必将引发争斗。”
“再者,若真有大量寒门得志,未必是一件好事。”
宇文君负手而立,背对谢一鸣,理直气壮的说道:“难道世上多数人就不应该富贵荣华,就不应该读书修行?”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世家豪门永远都可高高在上,以剥削底层为生?”
“书中有这样的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