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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千零一夜十九夜·童年情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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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一位童年时代的朋友

作者:堕落

(本文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美国旧金山湾区某地。

这是一个幽静的住宅区。狭小的马路两旁都是一幢幢结构式样大同小异的木制楼房。每座楼房门前都有一块绿草地。

虽然是下午时分,路上仍是十分安静。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所发出一些轻微的噪音。

一个穿着制服的黑皮肤邮差将一叠信件和报纸等塞进一个信箱,又将标志来信的小旗竖起。

一只女人的手从那个信箱里将邮件取出。

室内。窗外的天色正在暗下来。

一只男人的手从桌面上拿起一封信,用裁纸刀打开。

里面是一张式样素雅的信笺,上面写着短短的几句话,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是娟秀的女性笔迹。信封里还有一张音乐会入场券。

男人拿着信反覆看了一遍又一遍。

‘吃饭啦!’从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喊声,拖着长长的音调。

‘来了。’男人一边答应着,一边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封里,然后锁进一个抽屉。

饭桌上,几个式样普通的瓷碟里盛着一些家常菜肴,还有一个汤锅在冒着热气。

‘快吃吧。’女人端着饭碗道。

‘娴,下星期我要到LA(LosAngles的简称)去一次。’幕帆拿起饭碗又放下道。

‘哦?去那里干什么?’娴奇怪地问道。

‘一个搞音乐的朋友下周二要举行一场独奏音乐会,寄来一张票,邀我去参加。’

‘是吗?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有这么个朋友?’

‘她叫邵为惠。嗯,从前有个着名的科学家邵东升你知道吧?邵为惠就是邵东升的孙女。’

‘是个女的?’娴抬起头,目光锐利地道,‘你是怎么跟她认识的?’

‘很久以前的事了。’幕帆往嘴里送了口饭,‘从小我和她就跟同一个老师学钢琴,后来又一起进了上海少年宫钢琴班。再往后,她考进了上海音乐学院附中,走上了专业的道路。我则进了普通的中学,最终完全放弃了音乐,一事无成。’

幕帆看了下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接着道:

‘她十五岁那年就来美国了。后来,在我出国前夕,我替我伯父到为惠的爷爷家里去送点东西——我伯父曾是她爷爷的医生——,正好为惠那时也去看望她爷爷,和我聊了几句,还给了我她在美国的电话,说等我到了美国之后可以去找她。’

‘那你有去找过她吗?’娴已经快吃完饭了。

‘没有。’幕帆断然道,‘来美国后,只和她通过一次电话,还彼此寄过一次圣诞卡,后来就没联系了。只是偶尔在报纸上见过一些她的消息,知道她现在已经是世界知名钢琴家了,刚在USC(南加州大学)拿到博士学位。’

‘这么说,她干得挺成功的。’

‘那当然,一个女孩子,真不容易。说真的,她居然还记得我,我都感到奇怪。’

‘那她结婚了吗?’娴关注地问道。

‘不知道。她年龄和我差不多,想起来总该嫁人了吧。’幕帆不自然地干笑了两下。

娴不再说话。她匆匆将自己碗里剩下的饭粒悉数消灭,然后才对还在发呆的丈夫道:

‘快吃吧,菜都凉了。’

洛杉矶。BeverlyHill邵为惠住所。

为惠夫妇正在门口送客:

‘张家姆妈,张家伯伯,你们走好啊!’

‘招待不周,不好意思啊。’

‘哪里哪里,小惠你太客气了。’

身材肥胖,头发花白的张太太刚走几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过身来,对还站在门口的为惠神秘兮兮地招手道:

‘小惠,你过来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张家姆妈,什么事,您说吧。’为惠微笑着上前道。

‘小惠啊,你们应该可以考虑生个baby了。’张太太郑重其事道。

‘张家姆妈……’为惠红着脸忸怩道。

‘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该由我老太婆多嘴。可是你妈妈把你托付给我,我还是要说几句,’张太太道,‘你今年多大了?三十一?不算小啦。你看,你先生事业这么成功,你又拿了博士;这时候再不生小孩,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张家姆妈,我知道了,您放心吧……’为惠局促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旧金山。幕帆的书房。

通电后的电脑荧光屏渐渐发亮。幕帆默然地看着那飘动的WINDOWSLOGO。

WINDOWS启动完毕后,他打开文字chu理器,调出了一篇没有写完的文章。思考了片刻后,他开始敲击键盘打字。

‘这么晚了,你还不来睡?’穿着睡袍,一脸倦容的娴在门口道。

‘你先睡吧,我就来了。’幕帆头也不回地继续敲打键盘……

一行一行的字在屏幕上出现……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两点。

幕帆关上电脑,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

卧室里的床头灯被调到最低亮度,朦胧中可见娴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她的头发零乱地披散在枕头上,意外地增添了一种妖媚感。

幕帆刚刚熄灯上床,只听见娴问道:‘你是决定要去LA了吗?’她在‘决定’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嗯。’幕帆含糊道,‘反正这回儿这里也没什么事。’

‘那你是准备自己开车去还是搭飞机?’

没等幕帆回答,娴又翻了个身,很快睡着了。

洛杉矶

送走客人后,为惠返回客厅,开始收拾客人留下的饮料杯,点心碟等。她把它们收拢起来,拿到厨房洗干净,又开始仔细地擦拭桌子。

为惠的丈夫刘坤却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倒,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夜间新闻,对正在眼前不停忙碌的妻子视而不见。

等为惠收拾完客厅,发现刘坤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人还像个孩子。’为惠苦笑着自言自语。她关上电视,又找出一条毛毯替刘坤盖上。

她走进卧室,找出干净的内衣裤,然后进入浴室。

浴室的门没有完全关紧,而是留着一条小缝,偷漏出些许灯光。

为惠赤裸的脚蹬着塑料拖鞋踩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很快,一条洁白的内裤从她那匀称的小腿上褪下,丢在地上。

在浴室传来的哗哗水流声中,刘坤依然在沙发上酣睡。他那有些发福的肚子在轰响鼾声中有节奏地一起一伏。

洗完澡后,穿着睡衣的为惠回到客厅,发现刘坤已不在沙发上。

她又向琴房走去。

为惠的琴房中央是一架高级三角大钢琴。

她将摊放在琴上的几本乐谱收好,然后轻轻将琴盖合上。不料还没转身,便被一双大手从后面拦腰抱住。

那双手随即迅速地在为惠性感成熟的娇躯上肆意抚摸起来。为惠勉强转过身去,嘴唇立刻被一个强力湿吻堵住了。男人的舌头顶开她的嘴唇,侵入她的口腔内翻转搅动。男人的一手抓住了她的乳房,另一手向她的下体摸去。

在丈夫近乎粗鲁的挑逗攻击之下,为惠的欲火很快被点燃。她用力最大限度地伸出自己柔软的舌头,任凭刘坤呼吓呼吓地女干吮。

全身酸软的为惠站立不住,软绵绵地倒在刘坤的怀里。刘坤解开了她的睡衣钮扣。

‘别……别在这里,到……到卧室去……’喘息中为惠好不容易挣扎出这几个字。但是刘坤根本不听。他将为惠的身体转过去,用力按下,迫使她弯下腰双手扶住钢琴的琴盖,整个臀部向后翘起。刘坤发出满意的哼声,将为惠的睡袍下摆高高撩起,随即用力脱下她的内裤。

暧昧的灯光下,美丽的女钢琴家一动不动地趴在钢琴盖上,静静地等待着。她那被剥下来的内裤悬挂在膝盖弯chu,裤裆上有一滩明显的湿痕,显得无比撩人情欲。

突然,‘啪’的一声,为惠雪白的臀部上顿时出现了一条鲜红的鞭痕!

一下接着又是一下,皮鞭击打的清脆响声在深夜里格外响亮。

刘坤站在为惠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九尾鞭,脸色冷漠地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妻子丰满的屁股。

为惠的臀部很快被打得一片淤红。然而她却一声不响,直到实在痛极了,才忍不住低声抽泣。

刘坤一口气抽打了十几鞭,将皮鞭随手一扔,解开裤子,掏出硕大的阳具顶住为惠的下体……

随着刘坤的猛然插入,只见为惠的身体忽地向前一冲,紧接着便不由自主地,像一台被开动的机床那样有节奏地耸动起来。

刘坤的大腿在抽插中不时地撞击着为惠赤裸的臀部。为惠那瀑布般的长发披散下来,遮挡住了她秀丽的脸庞,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不时从喉间发出的轻声呻吟。

阳具在为惠的生殖器内足足插了一百多下,刘坤忽然发出一阵低吼,整个人突然僵住,接着便是一阵痉挛般的抖动。

射完精后,刘坤心满意足地去浴室冲洗。

为惠却仍然维持着刚才的背后插入姿势,静静地趴在钢琴盖上,像一座性感淫靡的雕像。光洁的琴盖上清晰地映射出她的倒影。

她那依然赤裸的臀部上红色的鞭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几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滴落到琴盖上。

许久,一股浊白的精液从她的下体流出,顺着她雪白的大腿缓缓流下……

旧金山。幕帆住所。

‘我走了!’幕帆将一只旅行包扔进车尾行李箱内。

‘路上小心。尽早回来。’娴替丈夫整理了一下衣领道。

幕帆钻进车内,发动了引擎,忽然又从车窗内探出头来道:

‘你是今天要去医院作检查吗?’

‘是的,下午五点。’

‘好吧,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幕帆启动了车子。他的车驶上马路,很快便拐了一个弯,消失在视野中。

娴却还在门口站了很久。

洛杉矶国际机场。

‘我走了!’办完登机手续后,西装笔挺的刘坤拎着一只密码箱道。

‘路上小心。尽早回来。’为惠替丈夫整理了一下领带,又道:

‘真可惜今天晚上我的音乐会你不能来参加了。’

‘可是这次纽约的谈判会很重要,关系到几百万美元的订单,’刘坤昂然道,‘那些大陆人难缠得很,非要我亲自出马才能搞定他们。’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为惠的俏脸上掠过一丝愁云,但是刘坤完全没有在意。他挥了一下手,便向登机口走去。刚走几步,又折回来,坏笑着小声问道:

‘屁股还痛吗?’

‘就会欺负我。’为惠红着脸瞪他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保证轻点,哈哈。’刘坤得意地笑道,拍了一下为惠,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流中。

为惠却还在原地站了很久。

加州5号高速公路。

暮色中的路面像一条灰暗细长的缆带,不断向南方延伸,直至消失在隆起的山峦中。

路边的一快绿色的标示牌上写着:距洛杉矶148英里。

车辆越来越多,车流也渐渐慢了下来。坐在一辆银色丰田CAMRY里的幕帆不时地看着仪表盘上时钟所跳动的时间。前方的几辆车几乎同时亮起了刹车尾灯,车流终于完全停了下来。幕帆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放在耳旁听了一会,又面无表情地将它放回原chu。

车流又重新缓缓启动。

南加州大学音乐厅。

狭小凌乱的后台里人进人出。不时可以听见外面听众席上传来的嘈杂声。

已经装束完毕的为惠正拿着手机通话。为了让对方听清楚,她不得不略为提高嗓音:

‘喂,刘坤吗?……听得见吗?……这里信号接收不太好……我很好,演出就要开始了……纽约的天气怎么样?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别乱吃东西,要按时作息……’

这时她看见门口一个金发学生助手在向她打着手势,便加快了语速:

‘好了,Amy来催我上台了,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吧……等等,你可不许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乱来,不然我可不答应……好了,我知道你不会。就这样,我爰你。’

她噘起迷人的嘴唇,迅速对着话筒作了一个接吻的动作,便收起了手机。

‘对不起,我这就来了。’为惠对助手抱歉地笑道,‘我的头发没有乱吧?’

说着,她对着一面镜子仔细审视了一下,又调整了一下项链,然后便飘然向通往舞台的小门走去。

随着演出大厅里的灯光变暗,原本喧闹不已的听众席一下子安静下来。

接着在一阵热情的掌声中,穿着一身黑色长裙的为惠走到了舞台的中央。她一手轻扶着钢琴,幽雅地向台下鞠了一躬,便坐到了琴凳上。

静默了几秒钟,为惠深女干了一口气,低胸夜礼服领口chu那诱人的乳沟也随之起伏了一下。

在奏出第一个音符之前,为惠忽然迅速扫视了一下听众席,像是在寻找什么。

10

帕洛阿图市某医院。

娴坐在一个中年女医生的办公桌前。两人正在亲热地聊着家常。但是娴却总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一个女护士进来,把一叠资料放在女医生的桌上。

女医生拿起一份化验单扫视了一下,笑道:

‘周太太,恭喜你,你要做妈妈了!’

‘真的?!’娴的表情显得极为复杂。

11

加州5号高速公路。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幕帆仍在开车。他又看了一下时间,然后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在调整了一下波段旋钮之后,一阵清澈的钢琴音流从立体声音箱内传出。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车流终于显得通畅了一些。幕帆踩下油门,开始加速前进。他频繁地变换车道,超过了一辆又一辆车……

12

演奏大厅。

音乐会已经到了下半场。换了一身红色衣裙的为惠完全沉浸在音乐声中。十个雪白修长的手指象十个小精灵一样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中上下飞舞,激荡的琴音中她更显得容光焕发,高贵典雅……

音乐的高潮中,她的双手弹琴的近景与正在公路上驾驶的幕帆的形象叠加在一起。

13

洛杉矶市内。

幕帆的车子驶进了路边的一个加油站。他走下车,手里还拿着一张打开的地图,向加油站收银员问路。热情的墨西哥裔收银员操着蹩脚的英语比划着说了一大通,幕帆却依旧一脸茫然。他机械地向收银员道谢,又买了一包口香糖,拿着地图回到了车上。

14

演奏大厅。

音乐会结束了。在听众的热烈掌声中,为惠一次又一次地返回舞台上谢幕。她的眼眶有些润湿了。在最后一次谢幕时,她再次扫视着听众席,脸上出现了些许失望的神情。

卸去化妆的为惠走进后台更衣室,仔细地锁好门。她脱去了演出礼服,只穿着一套白色高级内衣,打开一个小衣柜取出自己的衣服。

已经空荡荡的演出大厅里依然开足了灯光,两个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换好便装的为惠和几个同事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还在讨论着刚才的演出。他们的谈话中不时夹杂着意大利语的音乐专用名词。

15

室外停车场。

‘惠,一起去喝一杯好吗?’一个年轻男同事道,‘然后再送你回家。’

‘然后呢?’为惠装出天真无邪的样子,歪着头问道。

‘然后嘛,嗯……’

‘谢谢,Bob,’为惠微笑着打断道,‘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给学生上课。’

‘宝贝,你真迷人。’看见旁边没人,Bob色迷迷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如果你没结婚,我一定追你。’

见为惠没有作声,Bob大胆地靠近一步,伸手想去搂姑娘的腰肢。为惠赶紧闪开,作出一副夸张的惊恐状。

‘天,我是那样的讨厌吗?’Bob摊开双手委屈万状。

‘不,你不讨厌,’为惠又换上了那不变的微笑,‘我是说如果你不越过界限的话。’

‘知道,没门。’Bob苦笑着吹了一声口哨,‘宝贝,明天见。’说着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明天见。’为惠向他挥手道别。

16

为惠坐进自己的白色BMW高级轿车,系上安全带,像往常一样将用钥匙插进打火孔里轻轻转动——

这辆价值四万美元的高档车毫无反应。

为惠带着不相信的神情,又试了好几次,依然无法发动引擎。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开门下车,茫然地向四周张望。

Bob的车早已开走了。白天总是停得满满的停车场此刻显得异常空旷。出了她的车之外,只有很远chu稀稀落落地停着几辆车。

静得像个坟场。

路灯下,为惠从挎包里找出通讯录,翻了几页找到一个号码,拿出手机刚要拨号,手机却突如其来地响了起来,将她吓了一跳。

手机小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Hello?’她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对,是我。您是……幕帆,真的是你么?你现在在哪里?……对……好的,那个地方我知道,有个喷水池,是吗?……好,你留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就来了……’

收起手机,为惠快步向外走去。没走几步,她便小跑起来。随着她的跑动,长发有节奏地飘荡着,皮鞋在水泥地上敲击出清脆的响声。

天幕上,一架夜航班机无声地缓缓滑过,一红一绿的翼尖信号灯不停地闪烁着……

17

南加州大学校园。

喷水池旁,一个影子在徘徊。很快,距离几步远的地上又出现了一个影子。

‘你好。’

‘你好。’

路灯下,两个影子审慎地对视着,彷彿是在把眼前的景象同自己记忆中或是想像中的形象进行对比。空气中一时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为惠终于开口道,‘如果你是来听音乐会,那可来得未免太晚了。’

‘塞车,路又不熟。’幕帆苦笑了一下,‘可是,要祝你演出成功还不算太晚吧?’

‘成功什么呀,今天的状态一点都不好,’为惠的脸上出现了懊恼的神色,‘手指都发僵,感觉根本出不来,弹错的地方不知有多少,我的学生们肯定在背后笑话我呢。’

‘你还是那样,总想追求完美,’幕帆笑道,‘其实,除了舒曼的《童年情景》第六段中间有个比较明显的失误外,其他总体上都还可以,还过得去。’

‘你听了我的演奏了?’为惠喜出望外。

‘嗯,路上开车时听的。’

‘那我可得请你喝一杯了!’为惠嫣然一笑。

18

酒吧。两个黑人乐手在一旁演奏着忧伤的爵士乐。

‘幕帆,你现在过得好吗?’两人并排坐在高高的吧台旁,为惠问道。

幕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彷彿这是什么艰难高深的问题,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笑容里充满了疲倦。

‘我知道,都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为惠理解地宽慰道。

侍者将两杯调好的鸡尾酒递上。

‘来,你说,为了什么干杯?’为惠举起酒杯。五颜六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象彩虹般地绚丽斑斓。

‘为了今天的相逢。’

‘为了我们共同度过的童年时光!’为惠认真地说道。

两人碰杯。

‘哎,说真的,’幕帆放下酒杯,‘隔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了。’为惠道,‘知道么,我一直都在替你感到惋惜。’

‘我有什么好惋惜的?’

‘我始终认为,如果当年你不放弃学音乐的话,你也许会比我现在的成就更高。’为惠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子,‘那时在少年宫,你是我们钢琴班公认的第一神童,也是唯一能超过我的人。’

‘那时我可真的嫉妒你,’为惠抿了一口酒,‘我拚命练琴,却总是无法赶上你,而你却几乎不用怎么练。幕帆,你是个真正的天才!’

幕帆毫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彷彿在听她说别人的故事。

‘有件事你一定还记得。’为惠看着已经空了的高脚玻璃酒杯,‘好像是十一岁那年?我们班得到了一个出国去罗马尼亚演出的名额。具体人选就在你和我之间产生。结果最后是我入选了。我记得很清楚,当老师宣布结果的时候,你很平静,彷彿早知道这样的结果。而我却哭了。因为我知道,我的入选不是因为我的表现比你好,而是因为我爷爷是大科学家而受到的特别照顾。’

‘真有这样的事么?我全不记得了。’幕帆笑道。

‘我只恨我当时没有勇气自动退出,把你应得的荣誉还给你。’

‘可那时你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就算你想要退出,人家也不会让你退的。’幕帆慢慢道,‘然而,我后来不肯再学音乐,想来也是有些原因的吧。’

‘幕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也许是因为我的无心过失而毁了你……’为惠美丽的眼睛中蒙上了一层泪影。

‘别傻了。谁也没有毁了我,能毁掉我的只有我自己。’幕帆道,‘然而我们还是喝酒吧。’他随即招呼侍者再拿两杯酒。

忧伤的爵士乐仍在继续。

19

旧金山。幕帆寓所。

穿着睡衣的娴在房内来回巡视,仔细检查每一扇窗户是否关好,又检查了一次门锁。然后她走进卧室关上门。

屋外。小窗内的最后一盏灯熄灭了。

整幢房屋都笼罩在沉沉的黑夜之中。

20

洛杉矶。酒吧。

忧伤的爵士乐仍在继续。

‘……我么?也没什么特别的,每天的生活都程式化了,’为惠看着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每天一早就到学校,上午自己练琴,下午给学生上课;周末睡个懒觉,去shoppingcenter转一圈什么的。’

‘没有去海滩么?你们这边的海滩不是很有名的吗?’

‘刚结婚那阵常去玩,可是后来也没有新鲜感了,就没有再去了。’

‘那音乐会呢?每年都有几次吧。’

‘我不想再公开演奏了。’为惠轻摇着头,迷人的秀发也随之晃动,‘等下个季度与旧金山交响乐团合作的音乐会结束后,我就不再接演出合同了。’

‘是来旧金山演出吗?那我可一定要来捧场。可是你为什么想要退出呢?’

‘太累了。’为惠轻叹道,‘我的演奏技术已经没有再提高的余地了。现在的新人又那么多,压力太大。我觉得还是专心教琴比较适合我一些——你还记得以前教我们钢琴的姚老师吗?’

‘就是矮矮的,戴眼镜,总是穿中山装的那个老师吗?他还健在吧?’

‘还在。不过身体已经不太好了……’

‘啊哈,惠,又见面了!原来你也在这里!’

一声怪叫打断了为惠的话。只见BOB从门口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浓状艳抹的女人。

‘Hi,BOB。’为惠不动声色地打招呼,又替两个男人作了简单的介绍。

‘惠,你不是说明天一早还有课吗?’BOB叫了一大杯马丁尼酒。

‘我记错了,明天是下午才有课。’为惠面不改色道,‘可是你提醒得对,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说着拿出钱包付帐。在等侍者找零钱的时候,为惠随意地对BOB道:

‘可以帮个忙吗?’

‘当然愿意效劳,宝贝。’BOB殷勤道。

‘我的车坏了。明天早上你到学校后就帮我叫辆拖车,拖到某某修车场,地址在这儿。’为惠从挎包里找出一张名片交给BOB,‘我的车你认识的,这是钥匙。谢谢了。’

说完,拿起找零,又留下小费,便示意幕帆一起离去。

‘那你怎么回家呢?’BOB在后面叫道,‘还是我送你吧……’

为惠回头指了指幕帆,甜甜地一笑。

两个空空如也的高脚酒杯依然并排放在吧台上。

21

‘车子不错嘛。’为惠坐进幕帆的车内,系上安全带。

‘借的。向小舅子借的。’幕帆发动引擎。

‘走吧,我来带路。’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为惠不时地告诉幕帆左转右转。

在车外灯光的映射下,为惠显得有些苍白憔悴。

‘哎,我好像来过这里……’忽然,幕帆看着车窗外的街景道。

‘这里是圣塔莫尼卡。’为惠轻声道。

‘圣塔莫尼卡?你家不是在BeverleyHill吗?’幕帆惊异道,‘方向好像反了……’

‘我改主意了,今晚不回家了。’

‘是么,我还想参观一下你们家的豪宅呢。’幕帆惊讶道,‘那现在往哪儿开?’

‘别多问,你只管开车就行了,我会告诉你到哪里去的。’为惠狡猾地笑道。

22

汽车在一家通宵营业的大型超市门口停下。

两人下车进入超市。

出来时他们一人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幕帆不解道,‘过家家?’

‘对了,我们今天就玩过家家。’为惠噗地一笑。

23

圣塔莫尼卡。一间小旅馆的前台。

‘你们的房间号是220。’在惨淡的日光灯下,一个印度裔的旅馆职员将一把磁卡钥匙交给为惠,‘早晨七点至十点楼下餐厅有免费早餐供应;当日结帐的截止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24

他们在旅馆二楼走廊的最深chu找到了房间。幕帆把钥匙插入锁孔内。门上的一个小绿灯亮起,门打开了。

进门后,只见为惠随手将写着‘请勿打扰’字样的牌子挂在门外的把手上,然后锁上门。

‘今晚不想一个人回去睡,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为惠一边脱掉皮鞋换上拖鞋,一边不停地说着,既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近来特别害怕孤独,也许是年龄增加的关系吧。刘坤又老是不在家过夜。夜晚我一个人关在那么大的房子里,那种冷冷清清的感觉简直要让人发疯,老是觉得自己会做出什么蠢事……’

‘你不用对我作任何解释。’幕帆一边解领带,‘我能理解。’

‘谢谢。’为惠双掌紧贴,像在祷告,‘今晚你能在这里陪我,我很高兴。’

‘我也一样。’幕帆脱下西装上衣随手扔在床上。

‘别这样随便一扔,衣服会走样变形的,再穿就不好看了。’为惠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拿起来,‘喏,我帮你挂到衣橱里去吧。’

幕帆怔怔地看着她。他来到她的身后,犹豫了一下,将手轻轻放在女人柔弱的肩头。

‘你去洗个澡吧。’为惠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动作,‘还愣着干什么?你带换洗衣服来了吧?那就快去吧。’

她几乎是蛮不讲理地将幕帆推进了浴室:‘等你出来,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浴室门关上后,为惠迅速走进小厨房,将电热咖啡壶灌满水,接通电源。接着手脚敏捷地将刚才在超市买的面包,香肠,火腿,黄油,干酪,蔬菜等都拿出来,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

25

‘饿了吧?给你做了个三明治。咖啡已经冲好了。’为惠双手放在背后,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今天时间晚了,你先将就吃点吧。明天再正式请你吃饭。’

‘太好了,谢谢。我从旧金山出来,路上就吃了个小面包,早就饿坏了。’幕帆毫不客气地在桌前坐下,忽然又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一个惊喜”吗?’

‘是啊,难道你还期待什么别的?’为惠睁大眼睛。

幕帆咬了一口三明治,笑而不答。

为惠忽然满脸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幕帆大笑起来。

‘别光傻笑了。’为惠理了一下头发,‘好吃吗?’

‘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三明治了。’幕帆道,‘其实,买个现成的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要是弄伤手指就太不值得了。’

‘我知道。可是,好像只有我自己动手做的,才真正算得上是我给你吃的。’为惠认真道。

‘可是你这样很容易给我造成错觉,以为你才是我的太太。’

‘别开这样的玩笑。’为惠的脸又红了。过了一会,只听她低低道:‘也许,这里无所谓错觉。’

‘唔。’幕帆喝了一大口咖啡,‘你的咖啡做得真地道,真该让我老婆跟你学两手——嗯,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这里不存在错觉这种东西。’她着重加强了‘这里’两字。‘明白?’

‘不明白。’

‘唉,你以前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样迟钝?’为惠叹道。她转过身,绕着房间边走边道:

‘你看,我们今天会在这个房间里,完全是一个偶然性。我们并未事先计划,也没有通知别的任何人。谁也不知道我们今晚呆在这里。’

‘就是说,我们暂时与世隔绝了?’幕帆一手拿着塑料餐刀问道。

‘不错。今晚在这里,我们可以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情,而不必对任何别人负责。’为惠的眼睛里闪烁着聪慧的光彩。‘我们只需要对自己负责。’

顿了一下,她又道:‘当然,等天亮之后,我们还是会回到外面的社会中去,继续扮演我们各自必须扮演的角色,无论我们是否喜欢。’

‘我明白了——今晚,在这里,我们可以不是我们自己,而是别的什么人——就像小孩玩过家家一样,对吗。’

‘嗯,幕帆,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吗?’为惠柔声道。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未及对方回答,她又叹了口气:‘——你肯定说全不记得了。’

‘我记得,小姑娘。’幕帆望着为惠的眼睛:‘你说长大后就嫁给我,我们做一辈子夫妻。’

‘真的?’为惠的眼睛涌出了泪花。

26

幕帆轻轻地将为惠的长发聚拢在她脑后,仔细端详着她。为惠闭上了眼睛。

两人接吻。开始还是带有试探性的,很快便成为热烈的深吻。

幕帆解开为惠上衣的两个钮扣,一只手从领口伸进去抚摸她的乳房。为惠羞涩地躲闪,但这只激起了幕帆更大的动作。他近乎粗鲁地撕扯她的衣服。

很快为惠的衣服一件件滑落到地上。她的身上只剩一条白色的内裤。闇弱的灯光下,她的皮肤象高级瓷器那样光洁。

为惠低着头,双手捂住脸。

‘小姑娘……’幕帆在她耳旁轻声呼唤,同时玩弄着她的乳头。

‘嗯……’为惠答应着,同时乳头悄然勃起,柔柔地挺立着。

幕帆半跪在地上,轻轻地在为惠的阴阜chu轻闻了一下,显出陶醉般的表情。他突然将她搂紧,大力亲吻她的那个地方。

为惠娇喘着,手背放在自己的嘴上,彷彿是要阻止自己发出诱人的销魂声……

幕帆将为惠平放在床上,将她的两腿分来。她的双腿修长,肌肉紧绷着。她半闭着眼帘,任凭他的摆布。

他隔着内裤玩弄着她的下体。她的内裤上出现了一块湿痕,很快越来越大。

她的内裤被褪下,隆起的阴阜上一丛浓黑茂密的阴毛。

幕帆调亮床头灯的亮度,俯下脸去在很近距离上观察着她的私chu。

为惠的阴户显得非常成熟饱满,两片肥厚的阴唇闭合着,隐藏在中间的肉缝中,一缕透明的粘液正在缓缓溢出。

‘看什么呢你?’

幕帆闻声抬头,看见为惠正在看着他。两人目光相交,为惠立刻闭上眼,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

‘你又不是没见过人家那里……’为惠娇羞道。

‘小姑娘可千万别冤枉人,我几时见过你那里了,’幕帆吓得一哆嗦,‘你老公听见了还不得和我玩命?’

‘哼,那次在我们家练琴,趁大人们都走开时,你就欺负我,柔要看我的……’为惠佯装恨声道,‘还不认帐?不给你看了。’

说着作势要将腿并拢。

‘认帐认帐,’幕帆笑道,‘可是那回你也看了我的,大家扯平了。’

他又将为惠的两腿分得更开了些,令得她紧闭的大阴唇略微分开,露出了两片如少女般嫩红的小阴唇。

他的头埋在为惠的两腿中间,开始舔吮她的阴部。为惠顿时不安地动起来。随着幕帆的舌头进入她的阴道里,为惠放弃了最后的矜持与害羞,大声地呻吟起来。她的两条修长的腿高高抬起,架在幕帆的肩上,用力夹紧他的脖子……

幕帆好不容易在将脑袋从为惠的胯下摆脱出来。

‘你的……我也要……’

只见为惠坐起身来,双手轻轻握住幕帆的阴经,搓扭了几下。她抬起头,无限娇羞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头将阴经放入性感的小嘴里……

27

‘我要看看你的屁股。’幕帆说着要将为惠的身体翻转过来。

‘不要看……’为惠惊慌地挣扎着,但还是被翻成了俯卧状,屁股对着幕帆。

雪白丰满的臀部上布满了暗红的丑陋的鞭痕!

幕帆顿时僵住,无语。

‘我那是……皮肤过敏。’为惠勉强笑道。

‘这种皮肤过敏倒是少见!’幕帆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亲爰的,别生气,’为惠赶紧坐起来,轻轻搓扭着他的胸口道,‘谁也没有虐待我。这只是我们夫妻生活中的一点……情趣,我们偶尔玩一下而已。他平时工作压力很大,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兴奋……你别担心,样子有点难看,其实一点都不痛的。反正那个地方也不用见人,我就由得它去了。’

幕帆久久地看着为惠,忽然长叹一声,过头去。

‘来,你不是要看我的屁股吗?’

说着,只见为惠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趴下,臀部高高翘起。她的这一姿势使得她的阴户和肛门完全暴露无遗。从这一角度望去,她那两片肥厚的阴唇显得格外鼓涨饱满,不断溢出的爰液散发出浓郁的女性体香……

幕帆抚摸着为惠屁股上的每一寸肌肤,亲吻着每一道鞭痕,彷彿将他余生的全部柔情都倾注在了这个女人的屁股上。

他分开为惠的臀肉,将她最为隐秘的肛门展现出来。那是一个小小的,紧缩淡褐色的圆孔,一圈菊花状的纹路围绕在四周,上面还有几根细小的纤毛。

刚才已经软缩的阴经又怒张着勃起。幕帆毫不犹豫地热吻着为惠娇嫩的肛门……为惠又呻吟起来,同时轻轻动臀部,姿态极为撩人……

‘傻瓜,那么脏的地方,也能用嘴亲吗?’为惠羞怯道,‘我还没洗澡呢?’

‘噢,怪不得这么香。’幕帆笑道。

‘瞎说,那叫香吗?’为惠皱眉道。

‘你闻闻。’幕帆抓住她,恶作剧般地要去吻她的嘴。为惠来去躲闪着,终于还是被吻住了。

‘嗯,我闻到了……’为惠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嘴。忽然将头埋到了幕帆的胸前,红着脸娇声道:

‘我还要你亲我的……那里……’

‘哪里?’幕帆明知故问。

‘……屁眼儿……’为惠的声音比蚊子还小:‘我要你帮我把那里……舔干净……。’

‘?’幕帆一脸愕然。

28

‘小姑娘,痛吗?’

幕帆俯视着身下的女人。

‘嗯,有点……不,不要拿出来……’

幕帆又轻轻地抽插几下:‘好些了吗?’

‘好多了……不要停下……’

幕帆大力抽动起来,时快时慢,时深时浅。

为惠半闭着眼,两只雪白丰满的乳房不停地弹动,充满了韵律感。

忽然,幕帆的动作缓慢下来。

‘想射了,是吗?’为惠睁开眼。

幕帆喘息着点头。

‘来吧,射在我里面吧。’为惠柔声道。

‘真的?’

‘真的。’为惠修长的双腿用力勾住幕帆的腰部,温柔而坚决地点头道。

静默了几秒钟,只见幕帆忽如暴风骤雨般地抽送,每一下都刺入女人花芯的最深chu……

29

他射了。她哭了。

他的精液全部射在了她的体内。她的眼泪全部都倾泄在了枕头上。

为惠哭得那样的伤心,那样的可怜,彷彿要用泪水将自己淹没。

幕帆躺在她身旁,并未刻意去安慰她,只是一手在她裸露的背脊上抚摸着。

‘我担心,’为惠终于止住了哭泣,‘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是的,有些事情是单方向的。’幕帆平静道。

30

房间里的灯熄灭了。

‘你一定觉得我很傻,是吗?’黑暗中,为惠美丽的眼睛象猫眼一样闪着奇异的光。

‘为什么?’

‘像我这样,出身于名门,父母都是音乐家,自己从小到大受贵族式教育,却嫁给了一个对音乐一窍不通的生意人,还不傻吗?说真的,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能确定那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就像一场梦?’

‘不,连梦都算不上。梦毕竟还有写痕迹,还值得回忆。那些事最多就像一阵风,一下子就吹过去了。’

‘是啊,我也有这感觉。’

‘嗯,说给我听听,你是怎么会结婚的?’为惠翻了个身,手背放在颌下,关注地问道。

‘在我遇见她之前,我已经完了。我是世界上最不可救药的浪子——’

‘我听着怎么像是你在自己夸自己?’为惠笑道,‘对不起,打断你了,你接着说。’

‘总之,我不务正业,沉溺于酒色,债台高筑,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唉,你这个人真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为惠心痛地责备道,‘要是我在你身边,我绝不会看着你这样自暴自弃下去的。’

‘我一直都在找你,小姑娘!’幕帆突然激动起来:‘我在人群中找你,我在大街上找你,我在地铁站找你,我在酒吧里找你,我在赌场里找你,我在海边找你,我在雪山上找你,烂醉如泥头痛欲裂的时候,我在找你;高烧发到胡话的时候,我还在找你……’

他用力抓紧她的手,握得她的手直发疼:‘我每时每刻都在找你,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他几乎是在喊叫,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喊叫。

‘现在你找到她了,’为惠泪流满面,‘可是小姑娘已经不再是小姑娘了。’

她温柔地将他的手按在自己柔软的乳房上。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救了我。’幕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时候,她什么都有了,独缺一个丈夫,而我恰好能满足她的要求。于是,我把我的余生出售给了她。’

‘出售?那你爰她吗?’

‘对她,我没什么可挑剔的。如果没有她,也许我今天跟本见不到你。’幕帆的话完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那你回去后要好好陪着她。’为惠认真道。

‘你呢,小姑娘,你爰你丈夫吗?’不等为惠回答,幕帆便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想你是爰他的。’

31

‘喂,你老是摸我那里干什么?’

为惠动着屁股,想要摆脱正在试图进入她肛门内的男人手指。

‘没试过那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从来没试过?我不信。’

‘真没试过。我太太在这方面是很保守的。’

‘那……’为惠转动着眸子,‘想试试?’

‘想。’

‘嗯,最好让我先洗一下肠,这样比较干净一点。可是现在没这条件……’为惠犹豫着道,‘……如果你不嫌脏的话,那就试一下吧。’

说着她便爬起来,摆好了姿势:‘别开灯,我怕羞。’

‘……是这里吗?’幕帆在黑暗中摸索着。

‘嗯,温柔点啊。其实,我也不是经常让他这样玩的。’

‘哎呀,真紧啊!’

‘你别性急,慢慢的一点一点进……’

‘好了,总算进去一点了。痛吗?痛你就出声啊。’

‘嗯……不痛……’

‘哎呀不行了,太爽了,挺不住了……’

灯亮了。

‘瞧,弄脏了吧,我说的嘛。来,我给你擦一下啊。’为惠拿着一段手纸,小心翼翼地替幕帆擦着阴经上沾着的点点粪便残渣。

‘舒服吗?’她笑着问。

‘小姑娘……’幕帆怜爰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今晚我不是你的小姑娘,我是你的娼妇。’

‘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这句话……’幕帆沉吟着。

为惠平静地将从自己肛门内流出的精液涂抹在臀部和大腿上。

32

早晨。窗外的晨雾还没散去,天色有些阴沉。

‘你说什么?’正拿着电吹风吹头发的为惠大声问道。

‘从这里上101高速公路怎么走?’幕帆也大声道,试图压过电吹风的噪音。

‘什么,你这就要溜啦?’为惠关上电吹风,愕然道。

‘小姑娘,我们迟早要回去的。’幕帆苦笑道。

‘那你总得先送我回学校吧?’为惠又睁大了眼。

‘噢,对了,我把这茬给忘了。’幕帆也笑了。

‘哎,昨晚你的手机是一直开着的吗?’为惠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啊,我在外面的时候手机总是开着的,因为我太太有事没事总喜欢call我……’幕帆忽然停住了,神情有些怪异。

为惠用力梳头,没有再说什么。

33

南加州大学校园。

到chu都是背着书包夹着书本,或走路或骑自行车的学生们。

琴房。

‘喏,这是我们的教室,我就是在这里给学生上课的。’为惠将幕帆领入室内,‘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办公室拿点东西就来了。’

为惠离去。幕帆在琴房内来回走动了一会,最终在钢琴前坐下。

他久久地注视着黑白相间的琴键。

34

为惠拿着一叠备课材料从办公室走出,迎面遇上BOB。

‘惠,我已经叫人来拖你的车了。可是他们说你的车没问题,只不过你忘记把倒车档复原了,当然就打不着火了。这是你的钥匙。’

‘是吗?我真笨,’为惠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谢谢你,BOB。’

‘昨天晚上玩得好吗?’BOB在她身后问道。

‘玩得好极了。’为惠回首,带着迷人的微笑答道。

在接近琴房时,为惠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激荡的钢琴声。

她停下听了一会,又快步向琴房。她没有进去,而是倚在门框上听着。

弹琴的是幕帆。他正在弹奏李斯特的《HarmonieduSoir》。虽然显得有些生疏,但是他弹得极为认真。结尾部分的双八度和弦奏得极为漂亮。

为惠热烈鼓掌,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幕帆起立,向她一鞠躬。

35

两个月后。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为惠的卧室。一缕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射在床的一角。

为惠穿着睡衣,半侧卧着,手里拿着电话:

‘HELLO?请问周幕帆先生在吗?……谢谢。’

……

‘是幕帆吗?你好……不,我还没起床呢,越来越懒了,嘻嘻。刚才接电话的是你太太吧?’

……

‘是这样,你最近要到上海去一次是吗?我想托你到旧金山唐人街帮我买些人参带给我妈,行吗?……那太谢谢了。钱我会寄给你的……唉呀……’

在她身后的刘坤手持一个粗大的玻璃针筒,正在将满满的的一筒灌肠液慢慢注入为惠的肛门。她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不,没什么,躺得太久了腿有点发麻……好,就这样,钱我会寄给你的……问候你太太。再见。’

为惠匆匆跳下床,捂着肚子欲向厕所跑去,却被刘坤一手拉住。只见刘坤拿着一个皮制狗项圈放到她面前。项圈上镶嵌的大颗金属粒发出冷酷的光泽。为惠不禁颤抖了一下……

为惠全身赤裸地蹲在浴室地上,脖子上套着狗项圈,两腿之间放着一个搪瓷便盆。她的肛门里还堵着一个黑色的橡胶塞子。

她痛苦地呻吟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

刘坤拔出她肛门里的塞子。突然,一股浊黄的液体从她的下身喷射而出,全部洒落在搪瓷便盆里,发出很响的声音。

刘坤赶紧捂住鼻子。

36

一架大型客机从旧金山国际机场腾空而起。

37

上海武康路。满地枯黄的落叶。

幕帆踏着落叶来到一幢法式洋房门口。他确认了一下门牌号,伸手按铃。

为惠父母家。室内。

‘噢,是小周啊,快请进来吧。’

为惠的母亲,一个典型的老年知识分子妇女,热情地将幕帆引入屋内,又忙着倒茶拿糖。

‘小惠近来好么?’刚一坐下,老人便关切地问道。

‘她很好,请您老人家放心,’幕帆背书似地道,声音有些干涩。

‘唉,要说小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老人开始念叨,‘她从小就聪明,人长的又漂亮,琴又弹得好,无论是在上海还是在美国,追求她的人不知有多少,可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却是偏偏看上了那个刘什么。非要嫁给他不可。那人有什么好,不就是个插洋队的暴发户吗?我越是不赞成,她就越是来劲,那一阵把我给气得,高血压都复发了好几天。’

‘伯母,年轻人的事嘛,您就由他们去吧,’幕帆道,‘只要小惠生活得幸福,您不就安心了吗?’

‘对呀,’老人一拍大腿,我现在也想开了,只要小惠全家平安,健康快乐,让我早日抱上外孙,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说着,幕帆看了下墙上的挂钟:‘伯母,我该告辞了。’

‘等一下,’老人进里屋拿了一包东西出来,‘这是我们小惠最喜欢吃的城隍庙五香豆,你帮忙给她带去,不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正好下个月她要来旧金山演出,到时侯我交给她就行了。’

‘要是小惠嫁给你这样又老实又稳重的人,我就放心多了。’老人送幕帆来到门口时又叹道。

‘伯母,小惠她真的……嗯……一切都很好,您千万不要担心……’幕帆躲闪着老人的目光。

38

夜。

幕帆独自一人站在一颗梧桐树下。不时地有枯叶飘落在他的身上。

39

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上海某少年宫大门口。

幕帆看着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从大门口进出。一个小男孩坐在爸爸的自行车书包架上,手里抱着小提琴盒,好奇地看着他。

幕帆抬头向上望去。阳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从少年宫大楼最高层的几扇窗户里隐隐约约传出钢琴声。

他笑了。

40

一个月后。

旧金山。戴维斯交响音乐大厅。

穿着夜礼服的男男女女们陆续进场。刘坤在前厅里和几个熟人正在高谈阔论,显得非常热闹。

幕帆从他身边走过。两人都完全没有注意对方。

演出铃响了。

台上坐着一支编制完整的大型交响乐队。为惠在一阵掌声中坐到钢琴前。

尽管化了妆,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黑色的夜礼服裙下,她的腹部明显有些隆起。

音乐在进行中。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已经到了第三乐章。

台下前排听众席上,刘坤在打磕睡。

后排的一个角落里,幕帆闭着眼睛在倾听。

41

幕凡寓所。

卧室内,娴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着中文电视台播放的香港连续剧。她的肚子隆起得更大一些。

42

音乐接近尾声。

为惠的朦胧泪眼中出现了幻觉:

她彷彿看见旁边的乐队指挥由托马斯先生变成了幕帆,他正在以潇洒刚劲有力的动作将音乐推向终曲的辉煌高潮。

如雷的掌声将刘坤惊醒。他本能地加入鼓掌,还作出如痴如醉的样子。

听众席后排,幕帆第一个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43

幕帆的幻觉(黑白)。

他看见了一间古朴的房间里,一个四五岁左右,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端坐在钢琴前,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弹着单调的音阶。

一个略大一些的小男孩从门口进来。他手里拿着两根棒棒糖。只见他给了女孩一根,然后又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接着她跳下琴凳。两个孩子手牵着手一起向外跑去……

44

音乐大厅休息室。

幕帆在一张纸上匆匆写了一句话,然后将那张纸连同一张十美元的钞票交给一个音乐厅职员:

‘劳驾,请帮忙交给邵女士。’

肥胖的剧场职员看了幕帆一眼,将钞票塞进口袋:‘OK,没问题。’

幕帆离开音乐厅。没过多久又匆匆返回。他向那位胖职员要回了那张纸。

那人把纸还给了幕帆。幕帆道谢后再度离开。胖职员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又拿出刚才幕帆给他的钞票,对着灯光仔细察看。

幕帆来到音乐厅外的大街上。他打开自己刚才写的那张纸。只见那上面写着:‘小姑娘,你走吧。不要为我担心。’

他将纸撕碎,扭成一团丢进垃圾筒里。

他竖起风衣的领子,快步向前走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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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在写这篇东西的过程中,就对它很不满意。因为几年前我就写过体裁和内容近似的东西。和以前的文章相比,这篇并没有什么提高。’

不知所谓:‘您也算是恶魔岛上的另类作者了,只不过这次的题材方面恐怕难免会曲高和寡一些。’

小悴:‘这样题材的作品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阅读,是很难给予真正有意义的评价的。因为它是刻骨而真实的。虽然我并无类似的经历和感慨,但在读到30节:“我在人群中找你,我在大街上找你……”这段,以及在43节的煽情句子,我的确被深深打动。’

堕落:‘多谢了。我自己是觉得,如果说这篇有什么特别之chu,那就是最后的成文和我最初的构思相差甚远,可以说是完全不同。最初我写这篇东西的时候,曾刻意避免在文章中掺入过多的个人色彩,所以选择了这种类似电影剧本的写法。’

秦守:‘呵呵,很有趣。记得您以前也写过一次色文电影剧本,不过那次是真正纯虐题材的,视觉感官上的效果更强一些。这次的虽然也有虐的影子,但似乎并不是您要表现的重点。’

堕落:‘对,其实这次我本来是想写一个情色版的《花样年华》之类的东西,写一个关于婚外情的故事。然而,在写作过程中,某些因素使我的心境受到极大的影响。其结果是,这篇文章竟在无意中成为了我的第一部自传体作品。文中的很多描写都是‘甄士隐’。女主角基本上就是我理想中的女性化身,也是我一直在寻找而始终没有找到的人。男主角有这样一句话:“我每时每刻都在找你,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这句话里有我的血和泪。’

小悴:‘原来是这样,看来本篇带有“半自传”的色彩啊。难怪看完全文,那一句句亲匿的“小姑娘”犹是萦绕耳际,心间却是沉重唏嘘。有人说带着落拓气质的男子是迷人的。沧桑、稳重、温文、内敛却带着堕落和败坏,甚至匪气。而在这些形式之下,却藏着多少无奈,多少挣扎和被迫。’

堕落:‘谢谢小悴的赏识,本文中男主角多次称女主角为“小姑娘。”这是有一些原因的。我最崇敬的诗人,伟大的天才马雅可夫斯基结束自己生命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小姑娘,你走吧,不要为我担心……”。’

秦守:‘嗯,虽然堕落兄的重点并未放在虐上,但是本篇还是有不少闪光之chu的,特别是35节那里,女主角一边和昔日恋人打电话,一边却要被自己丈夫痛苦的灌肠,寥寥几笔,那种变态的兴奋感就勾勒出来了,只可惜没有再继续深入描写。不过话说回来,假如真的描写太多,那也许又破坏了整体的精简流畅,不再像是电影剧本了。所以,只能说是两难吧。’

召集人:‘总之,虽然还谈不上是完美的作品,但也算辛苦一场了。让我们接着欢迎一千零一夜的第二十夜·弱女子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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