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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更重要的事物。
所以,不论是怎样尖锐地识别,所能够感知到的都是真正的爱。若是在生死之间,这种感觉就越发深刻。
伊文所说的并无欺骗。
——我会保护你。
我为你所有。
我绝不会伤害你——
给予承诺和感情,给予所有和眷恋,给予他其他人之前都给予不了的东西,这对于恐惧着外界、怀疑周围带来的都是伤害的谢锦赫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但谢锦赫并不料及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持刀的人。
只是在此刻,失去了力气的谢二少只能顺从地闭起眼睛,很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很小心,很小心地捏着伊文的衣角,直到握紧那片衣角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在回吻青年,感觉到意识仿佛置身于虚空,那种天地脱离的感觉还没有退去,原来依托着什么的时候竟然反倒是一种坠落的感觉。他握着他的衣角仿佛在握着救赎。
当后面那些开着跑车急匆匆赶到,正要冲过去感慨谢少今晚真是不要命的纨绔子弟只能目瞪口呆地从车窗外看到向来撩妹一流嬉笑怒骂的谢家二少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在座位上。
他们在亲吻,而且谢二少还是抱着人家的脖子在主动邀吻,用力得像是世界末日到来时最后的欢愉一样。虽然尺度小得可怜,但那种深刻的感情让万花丛中走过的纨绔子弟们都迷之脸红。
那一晚大多数人的感想就是:
握草谢少真会玩。
作者有话要说: 治愈的第一疗程是获取患者对治疗师的依赖(笑
当然对于现实来说这是错误的治疗方法,这点上推荐《渡过:抑郁症治愈笔记》,这本写得超好,真的能当抑郁症患者的教科书
☆、精神病治愈的第四个疗程
伊文最终还是顺利把整个人都变得脆弱起来的谢二少带回了谢家的别墅。也许是终于开始对他展现了一些真正的感情,谢锦赫站在别墅门口,一言不发。
他并不想进去。
……果然,谢锦赫排斥这个家。
察觉到患者的情绪,伊文对着他温柔地笑了:“少爷?”他的声音放得平缓,如三月雨。
谢锦赫却只是目光闪避着不回答他问询,而后说:“我不想回去。”
真是魔怔了。谢家二少别扭地想,他居然对这样一个不久前的陌生人说出了他内心真正想说的话,难道他不知不觉中真的产生了类似于依托的情绪,以至于交付了绝不可能有的眷恋?
伊文眨眨眼睛,黑色的眼睛沉沉却柔和,是在路灯下泛着水光的漆黑深潭:“好,您要去酒店吗?”
“你不问我为什么?”
“我是为了二少而生产出来的机器人,您的命令就是我存在的价值,我希望您幸福……无论如何,只要是你内心的愿望。”
“……开什么玩笑。”
这人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羞耻吗,明明是双方都知道是虚假的事情。谢锦赫想要嗤笑,却发现无法对上那双柔和的眼睛。他皱起眉,目光只能在别墅外面的白色路灯下游离。
他在害怕。
视线无法凝聚在对方温柔的面庞上。为何不去看,他心里清楚,面前这个家伙多半就是谢争花钱请来的心理治疗师,但是、他是说,但是。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对他而言有不同寻常的魔力。
他害怕自己将视线对上,而后无法移开,他也害怕即将得到的回答,怕那时候自己眼睛里怨恨的光亮被看见。
于是,他问:“如果谢争和我的命令产生了冲突,你会听谁的?”
哈?伊文虽然考虑过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太突然,来得也太早,他措手不及中楞了一下,但这份迟疑足够让死死沉默着等他回答的谢锦赫敏锐察觉。
社交恐惧症患者的情绪敏感又多疑,这短暂的犹豫已经足以让他的心落入深渊,冷笑:“行了,我知道了。”
谢锦赫紧紧盯着远处的路灯,咬着唇,在灯光的照射下,谢家二少的身影显得孤单又寂寥,明明站在没有三步远的地方,他却好像已经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暗狭海。
路灯的光是微弱的,已经是凌晨三点的时候。在黑夜和路灯下,谢锦赫身上所有的色彩都在消退,缥缈的视线在玻璃与玻璃之间摇晃,全成了一种不定形的透明液体,像是眼泪又像是虚幻,然后他会在那样无定型的自我世界中溶解。
——在那之前必须拉住他。
所以伊文叹了口气,说:“少爷,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他的目光依旧是极为温柔,就像是山岭中的屋檐,夜雨滴落在灌注水的竹筒里,很清冷,却柔和。
他凝视着谢锦赫的侧脸,谢二少的年龄和他相仿,身高却比他要矮上几厘米,只是差距不大,已经能够算得上是比肩。
所以这并不是一个像是他过去在美国治疗的那些自闭症孩童一样的孩子,对方具有成年人的思维价值观,只是,却拒绝去和任何人交流。但可利用的地方和缺陷一样明显,若是能够让对方交付依托,能够使用的手段,其实倒比对孩子们还多一些。
因为他明白某种感情,因为他会沦落于这种感情的深渊中。
谢锦赫的身体在颤抖,路灯下咬紧的唇苍白。他的相貌是那种酒吧里都极为适合撩妹的英俊,放肆不羁地笑起来能够吸引全场焦点,这时候却有阴影笼罩在上面,是梦魇的黑影。
“你在害怕什么?”伊文询问。
就这样,一步步紧逼,把对方的表皮全部都撕裂开,就算是像冰块一样坚冷的表皮,撕裂开之后却是柔软到可以随意夺取,甚至是践踏的内在。
谢锦赫看上去真是狼狈极了,他说:“没什么。”然后抬起头,做出无所畏惧的样子,仓促地扫看了一眼伊文,但那目光也是飞快地就再次移开了。
就像是被凌犯了领地的幼兽,努力想要对高大的对手示威,却明白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到,只是坚持着不能动摇的虚无底线罢了,倔强得有趣,却脆弱得不值一提。
他说:“你走吧。”
无法对上的眼睛,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回答,也在期望着对方的回答。同时又是埋怨。
为什么不回答。
告诉我……告诉我,什么?
伊文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这么好的时机,还撤退就是前功尽弃。所以他依旧温柔微笑着,向着谢锦赫踏上前一步,注意到对方本能瑟缩。
“我绝不会伤害你。”他许诺,然后神情里有忧伤划过,“无论如何,只要是少爷你的愿望的话……”
什么?谢锦赫没听清他落下来的尾音,神情有些迷茫地下意识向他看去。然后看到伊文对他露出笑容,拉住了他的手。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