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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突然就——”
凤绮生沉吟一下,按上了自己的心口。
“本座可能有些走火入魔。”
“不见你时还好,见了你犹盛。”
“教,教主?”
凤绮生念及过往,宽袖一负,微一哂笑:“这病或许由来已久了。”
也许是那时庙外被那抹虔心拨动的心弦,或是星光下难得的温柔。更可能是跪在苍天皑雪中唯一的那点黑色,或者是,早在当年你踏着晨光,浴血而出之时。
细细数来,竟不自知。
若依常人而见,这确实是一番剖心之言。可说这话的人是凤绮生。凤绮生向来很不解风情。这话的含义便有待查考。赵青如坠梦中,大脑似浆糊一般,竟然还傻傻的问了一句。
“这病无碍吧?”
“大事没有。小事还需劳烦阁主你帮忙。”
教主眉目一挑,走过去将那柄暂时而言有些碍事的秋水剑往旁边一送,捧住这颗刺啦啦的脑袋,就俯上方才他还觉得不错的地方,亲了个热火朝天。
而在另一间房中,司徒瑛正在替欧阳然把脉,忽然见他双目一睁,目光炯炯,似有神光。
不禁讶然道:“欧阳公子?”
欧阳然却未应,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静坐了良久,才道:“阿瑛?”
神情威严,声音低沉。
司徒瑛几乎是下意识就改了口。
“教主?”
第40章真相欲明(一)
司徒瑛一时不知道眼下是甚么情况。
那声教主出了口,方意识过来,叫错了人。但他已不必改口。容貌可以变,骨子里的气度却不会磨灭。睥睨的神态,毫无悲喜的眼神,种种一切,均在告诉他,这确实是教主无误了。司徒瑛松开了手,任由凤绮生将手腕抽了回去。
门外忽然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司徒!快随我来。教主他——”
房门骤然被推开来,带起的风吹动了案上压着的白纸,几滴墨还晕在上头。灰尘在透进来的阳光中飞舞。赵青一脸焦色站在门口。房内,司徒瑛和凤绮生均在看他。
“教主方才忽然晕倒了。你随我去看看。”
他快速说道。
可是司徒瑛并没有起身。
赵青顿了顿。
“司徒?”
司徒瑛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了丝他看不懂的情绪。
下一刻赵青抿上了嘴。
凤绮生静静地看着他,唤了一句:“本座无事。”
赵青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天机门上那个张扬狂妄的凤绮生。他心里咯噔一下,别不是又出现两个教主。自神女峰后,司徒瑛日日给欧阳然把脉,他的状态一直很稳定。怎么就忽然又错乱了。赵青虽然脑子也随之错乱,心里头倒是马上就想到了房中的教主。
方才凤绮生忽然与他十分亲密,结果他头绪都未理定,瘦弱的青年就一头栽在他肩膀上,浑身软成一瘫。自相处以来赵青不曾见过凤绮生这个模样,即便是跳下了观音崖,教主依然生龙活虎。他立时吓了一大跳,匆匆将人安置好,就来找了司徒瑛。
赵青立刻道:“无事便好。”
说着就抬脚要回去看另一个凤绮生。
不料下一句话却令他停下了动作。
“你不必去看。”教主徐徐说,“你想看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句话十分简单,赵青却觉得无法理解。他在那站了很久,面上满是茫然。
“……甚么意思。”
凤绮生见他这幅模样,叹了口气,终觉不忍。
“我即是他。他亦是我。我们本是同一个人。”
“这个世上,岂会有两个灵魂。”
司徒瑛觉得自己不该再听了,默默站起身:“我去找阿戍。”
赵青在那里,如同他手中常握的宝剑,站得笔直。他站了许久,方说:“属下愚钝。”
声音晦涩,茫茫然不解。
凤绮生拦住了司徒瑛,令他把房门关上,这才徐徐道来。
“当年,鎏火教创教始祖,于极西高地,日夜坐悟,晨起观旭日,幕色沐星河,在天地往复中,自己领悟了一套内功心法。这就是鎏火神功。”
“只是,这套内功心法,历任教主甚少有大成者。阳起阴落,阴至极而阳衰。它在经脉中的运行与别的功法不同,靠阴阳循环生生不灭。破茧便是一个关口。”
破茧,为何叫破茧?
因为凤凰涅槃,需浴火重生。
若破不了这一关,终生修为便停滞于此。凤绮生两月前,在房中修炼时,便陷入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关口。他清楚地感受到一个意识正与他撕扯身体的掌控权。练功损耗颇大,他便放任那个意识占据了主导。说来也怪,此人倒也自称凤绮生,并未给他惹出甚么乱子来。
不过好景不长,这人与他一样,亦想尽快突破八层大关。
结果下场亦与他相同。
得知体内又多了一个意识,凤绮生不禁自嘲一笑。但愿这人不会又想练第八层。不然一日复一日,一回变一回。他的感知岂非被撕成了碎片。怪不得过往的教主,要么修为留在第七层,要么直接走火入魔成了个疯子。
“本座虽然不知道,为何本座会与欧阳然产生联系。可就在刚才,本座全然苏醒了。”
这也意味着。
欧阳然体内那个不知名的意识,绝不会再有。
凤绮生对此很清楚。
自己与自己之间的感应,岂非是最清楚不过的。
赵青讷讷开口:“教主还记得观音崖下的六个日夜么。”
“记得。”
“教主可记得璞绿城内的千盏莲花灯。”
凤绮生颔首:“记得。”
他甚么都知道。因为这不过是他的另一段记忆。都是他经历过的一场回忆。
赵青寂静了一下,语气略带艰涩:“那方才,教主与我说,心魔尚须心药医——”
凤绮生沉默了。他的神情变了,有些晦涩难懂。
“赵阁主。”教主道,“那不过是本座的一段意识,因为新奇,才说的话。”
“你就忘了罢。”
南方的春天,到底是与北方不同的。离开天湖山时,屋檐树角,尚有冰雪未融。在五仪山时,风雪从未离开过。到了黄桐里,短短几天的功夫,连柳条都抽新了。花已开得十分盛。
黄梁一梦是黄桐里最好的一个客栈。里面的布置,自然也做得十分好。
鎏火教在西边,那里风很大,没有这样莺飞燕舞的时候。教内的弟子亦粗鲁的很,绝不会像寒单衣一样,穿个衣服连袖子也要理三遍。姑娘们在山头吆喝起来,不比汉子嗓子低。也不会同外面拎着剑的小师妹一样,娇滴滴地同师兄们撒娇。
寒单衣经过花园时,赵青正抱着剑,盘膝坐在假山上。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