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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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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说趁武林大会开之前,大家都在,先在玄正方清门给公子办个宴席,宴请众多武林同胞。将收公子为义子的事,昭告江湖。”

披了瘦弱外皮的凤教主:“……”

想让本座当着全江湖的面叫爹?日他姥姥的欧阳鹤。

欧阳鹤要收义子一事,可谓是惊动江湖。欧阳鹤二十岁一战成名,三十被推举为武林盟主,四十五携众派大战鎏火教,虽未讨得多少好处,却也成功打击了鎏火教元气。逼得当时的凤老教主伤重而退,尚且年轻的凤绮生出门替战。若非当时欧阳鹤已被凤老教主打伤,当年的凤绮生虽说神功初成,却不一定是欧阳鹤的对手。

如今欧阳鹤已有五十五,距那时过了十年。年纪虽长,功力却愈发精深可怕。

愈发精深可怕的欧阳鹤,如今却说要收义子。

还这么大费周章。

这场江湖热闹的主角面无表情地想,别这人真是欧阳鹤私生子罢。

教主心情如何暂且不论了,只是在武林大会之前,还有那么一场热闹看,大多数门派都是欣然受邀前往的。请柬被七彩祥云送了一封又一封,别说寒单衣对着请柬深思,远在朔阳城外的鎏火教上,也闹翻了天。

刘戍对着金灿灿的请柬沉深脸。

秦寿凑到他旁边看:“请柬?”

刘戍深沉脸:“嗯。”

秦寿道:“义子?”

刘戍深沉脸:“嗯。”

秦寿奇怪道:“欧阳鹤是不是欠揍?”

可是请柬上明晃晃写着凤绮生三个大字,并不存在送错的可能。刘戍已经将这封请柬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了,连夹缝都翻过,甚至多方打探消息,得来的密报均一致。欧阳鹤确实得一义子,宴请众门派,与之同喜。

秦寿看了眼刘戍的脸色:“你不开心?”

刘戍看了眼秦寿:“你用教主的脸在我面前晃,我会更不开心。”

说到教主,秦寿就愁。赵青下山后不过短短几日,就与教内失去了联系。十四厅都说找不到他。他欲将这事报告给教主,可后山密室非教主不能进。他愁得头发都快秃了。

刘戍也愁。赵青一事,欧阳鹤一事,都需要教主作决断才行。他深深叹了口气,早不好晚不好,教主为何要此刻闭关呢。自那时教主练功出了岔子后,麻烦事似乎就多了起来。那时司徒瑛替教主调息养脉,身体是好了,却将运功出岔子的事忘了个干净,之后教主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有如一个老头。

说起来,司徒瑛呢?怎么也不见了!

刘戍心里更憔悴了。

第11章狼入羊口(三)

何谓正,何谓邪?

譬如世道分出黑白,凡事说出对错,日月与星辰列张,女人与男人分阴阳。都是相互映衬着,才会出现的道理。武林江湖循百年规矩不变,胜者为王,败者听命其下,以一方规矩,守一方天地,便视为正。因只有正者,方自鸣得意,视己为救天下之大能者,冠冕堂皇与自己扣一个端正的帽子。

侠者,原本逍遥,却为势利所获。满口仁义道德,为人最是不耻。这才是凤绮生最看不惯欧阳鹤一路人的地方。与其不同路,便被视为邪。

武林盟为圈地猛兽,虎眼半闭。鎏火教如天降野鹰,被视为不速之客。鹰虎相争必有伤亡,又孰知背后假寐的兔子狐狸,是否坐享其成呢。欧阳鹤深知此理,凤绮生亦是。是以他二人相斗多年,却总在一个合适的范围之内,既不过份,又不让对方好过。只是欧阳鹤老矣已成事实,凤绮生年轻有力,如同辰时烈日,骄灼夺目。欧阳鹤日渐生出忌惮之心,亦是在情理之中的。不诚想天上送他一个大饼,凤绮生出事了。

可这块饼,教主就算自己噎死,亦绝不让它落在欧阳鹤嘴里。

他如今的身体,经脉破败,毫无基础,若从头修行再来,是绝无可能。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凤绮生既能还魂一次,借人身躯两次,他便自信能夺回原躯三次。若没有这个机会,便创造出这个机会。且不说前生,单如今教主横行这么多年,便没有做不成事情的道理。只要他想要的,便一定会得到。

马原正在马车上赶车。他已经赶了一十六日的车。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似有杀气隐隐袭来。马原虽然为人耿直了一些,武者的直觉却仍十分敏锐。他迅速往左右看去。

欧阳依人与她的师兄弟骑着马落在后头。欧阳鹤率着盟中亲信走在前头。他这辆马车,虽十分破旧,在一堆人马之中,却也很显眼。马原心中疑惑,不过既然左右无事,他倒也放上心,顺便将车帘撩起。就是一怔。

车中那位瘦弱的青年,马原其实早已见过。欧阳鹤离开洛水后,孤身一人去了江南。回来时,身边就跟着欧阳然。虽身边人问起,欧阳鹤只说故人之子,并不说明详细,却唤他欧阳之姓。明眼人一看,便不说话了。马原不是明眼人,却也知道,此人非武林中人,欧阳鹤将其带在身边,必有用意。

此后他们上路时,欧阳然替欧阳鹤挡了一掌,此事便不再提。众人瞧在眼中,心中猜测有诸多种可能。且不说其他,伤愈后,这位不知来去的青年,就仿佛换了个模样。

此刻,欧阳然正在打坐。

马原一声不吭地打量着他。

凤绮生闭着眼睛,都能察觉到两道打量的视线。他道:“你看我许久,是觉得我很奇怪?”

凤教主在教中时,向来自称是本座的。坐享万人拥护。可他有个优点,能忍。他既能自称本座,亦能称我。可以坐享万人拥护,也能吃糠咽菜。识时务者为俊杰,教主深谙此理,所以他总能在第一时间,迅速找出最适合当前状况的言行模式。

马原道:“他不打坐。”

教主道:“他是个如何的人。”

马原想了想:“唯唯诺诺,不喜欢正面看人,总是低着头不说话。”

凤绮生了然。懒懒道:“既然你都能看出我与他的不同,想必,他人也早已知晓。”

“这倒未必。”

马原憨笑着说:“黑风那一掌,不说将人打死,打伤脑袋也是正常的。”

“……”教主睁开了眼睛。

马原又道:“况且他们其实并不如何聪明。”

凤绮生沉默了一会道:“你到底在欧阳鹤身边呆了多久?”

马原眨着眼睛道:“明天是第一十七天。”

教主沉声道:“说谎。”

马原坚持道:“没有。”

“第一十二年的一十七天。也是一十七天。”这位老实巴交的汉子说得分外真诚,“这怎么能叫骗呢。你又没问我第几年。”

被摆了一道的凤教主:“……”

寒单衣大可以安心了。他先前受的气,吃的亏,总有人帮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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